神医好脾气的解释说,他不过是对毒和疑难杂症有些好奇罢了,当不得什么神医。
众人哗然,单凭一点好奇心就能治好这些难症,不是神医是什么?名气就此传开了。
而花不弃缺的就是对毒和疑难杂症有研究的名医。于是朱福下令,一定要把这位少年神医请来。
他们几人不方便露面,中间人得了好处,以为许下重金就行。谁知这位少年神医颇为高傲,对大额银票不屑一顾。摆出副江湖救急,施恩百姓的清高架式。
时间紧迫,朱福和海伯只好穿着夜行衣,蒙了面将他绑了来。
果然,神医出手就是不同。他一眼瞧出这位出气比进气多的小姑娘是用了灵药保着。又花了三天时间就清除了花不弃体内的毒,吩咐静养两月就好了。
三天,众人疑为神话。但是大家都看到不弃的手动了,很用力地抓住了少年腰间的丝绦。又听到不弃的骂声,眉心之间一直驱之不散的那团灰黑之气被她一口污血吐没了。于是齐刷刷的向少年一揖道谢。
这位少年神医脸上尚带着一丝没擦干净的血污,像被只野猫挠破了脸。他显然很不痛快,哼了声道:“被你们绑了来,不杀我,我就谢谢各位了。”说着他也团团一揖。
朱福好脾气的说道:“委屈神医了!”
“我不姓神,也不叫医。在下复姓东方,单名炻。她中的毒也没什么了不起,十几年前我家老爷子就研制出了解法。毒药的剂量大了,费了点神替她清理罢了。”东方炻说完,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眼风扫过笼在布笼子里装神秘的几位总管,又瞟了眼床上那个灯蕊草似的瘦弱小姑娘,想起那颗保住她性命的灵药,嘴角不屑的撇了撇。
深夜被两个蒙面人用绳子捆了堵了嘴蒙了眼挟持到这地方替一个小姑娘解毒看病。这样的事,搁谁身上都受不了。朱府总管们都有些歉意,所以很容忍东方炻的讥讽语气。
朱寿有心招揽他为朱府的特聘大夫。他笑嘻嘻的深揖一恭道:“东方小兄弟医术高明,年青有为。我家小姐身体虚弱,东方小兄弟怕是要多留些日子了。”
东方炻一见这个蒙了头脸挺着大肚子的弥勒笑,腾得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说:“怎么,还不让我走?我不肯留下就要杀我灭口么?”
大总管朱福眼里寒光一闪,倒真想杀他灭口。
他们些天一直用布袋统着脑袋出现。这处屋舍也是临时买下做不弃的养病场所,走了就丢弃不用。以朱福几人办事的细心,他并不担心这个少年查到真实身份。想到少年出手救得花不弃一命,朱福心里的杀机一闪既过,笑道:“东方兄弟言重了。只是想请小兄弟嘴紧一点罢了。”
东方炻眼里闪过丝促狭的光芒,指着众人道:“你们……鬼鬼祟祟的,我早就知道你们都不是好人!”
不杀你灭口就已经是好人了。朱福抱拳一揖道:“小兄弟,多谢你救得我家小姐,在下感激涕零。告辞!”
众人以朱福为首。得他一个眼神,朱寿抱起了不弃,理也不理东方炻便自离开。
朱喜自怀里拿出一张大额银票往东方炻手里一拍,跟着走了出去。
顷刻之间,人去房空,留下东方炻傻傻的愣在房中。良久他看了眼手中的银票,噗嗤一声笑了:“好玩。”
这时窗口闪进一个肤色黝黑,眼窝微凹的中年男子。他单膝跪地干净利落地说道:“少爷,黑凤这就去。”
东方炻脸上那抹斯文笑容仍在,语气却变得有些警惕:“去做什么?”
黑凤理所当然的答道:“敢绑架威胁少爷,属下必灭其满门为少爷报仇!”
东方炻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又好气又好笑的说:“我又没少一根汗毛,报什么仇?!”
“可是他们对少爷太过无礼!又是绑又是……”黑凤心想敢吐少爷一脸血,只有放干她全身的血才赔得起。
东方炻打断了他的话,眨了眨眼道:“我很开心。很久没遇到这么好玩的事了。只是你在身边,害我一点都不紧张。哪有被绑架的人不紧张的道理?太无趣了。黑凤,下次你不准跟得这么近!你也不准告诉老爷去,听到没有?!”
黑凤心里不解,多年的训练让他下意识的回答:“属下遵令。少爷,你是否该回去了?三个月假期快过完了。”
东方炻叹了口气道:“回吧。明年再出来。大丈夫言而有信,免得老头子翻脸。不过,临走前,我要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说完身影一闪,形同鬼魅,轻飘飘的离开了房间。
如果朱福等人瞧见,估计下巴都会掉下来。有这样身手的人居然被他们绑了来。不得不说是他们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