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张张地付了钱,慌慌张张地奔上来,跟看着新鲜玩意一样扶着唐大头的膀子喷着口水:“耶,耶,耶,耶,哥哟,你咋成这样了?”
傻柱一说话就大舌头,嘴唇往下耷拉口齿不清,这样说话的直接后果是往对面喷一堆唾沫,而且全喷唐大头脸上了,唐大头不迭地捂着脸,推开这驴高马大的傻柱悻然说着:“那你说我成啥样?能他妈喘气就不错了。”
“哎对对对”大哥说得有理。”傻柱偌大个个子,弯着腰施着礼。敢情骨子里对唐大头确实尊敬。扶着瘸腿的唐大头坐到了一边,正待急切地要说话,唐大头先自搬着傻柱的下巴把他的脸扭过一边。别对着自己又喷出来,一股牛肉味。
简凡看得直笑,俩人这会倒像一对难兄难弟,唐大头裹着劳动呢蓝布衣,套着破牛仔。怎么着看也不像曾经叱咤风云的唐老大。而傻柱穿着大灯笼裤,蹬着大头鞋,上身是裹着薄军袄,袄子像偷来的,明显忒唐大头也现这问题,拽拽这厚衣服问着:“这”现在怎么还穿这么厚?”
“噢,半夜凉。”
“半夜?半夜还干什么?”
“那货车到站了有活,大半夜都我们没婆娘的出来干这活。”
“噢,,累不?”
“不累,”
唐大头知道是夜里搬运到站的货车,眼神有点挽惜地说着,傻柱网吃了一顿牛杂一脸幸福的回答着,脸上俱是见到了大哥的喜悦,这中间就有人煞风景了,是简凡,凑上来问着傻柱:“傻柱,光搬运工,不干其他?还干什么了?”
唐大头眼神一紧,傻柱仰着脖子呵呵直笑,再一问,这傻柱神神秘秘地两手做着比哉,压着声音道:“后半夜看得松,有时能扛出东西来。老值钱了
“啊?偷东西”唐大头咧着嘴骂了句,同情顿时消失了。
“人都偷呢,咱要不偷点,那不成真傻了?”傻柱咧着嘴不以为然。
唐大头却不知道简凡到底带自己来什么意思,看看简凡在德笑,又看看傻柱在傻笑,一时说不准了。这倒仇松问。吩着傻柱道!”柱啊“众事千真别跟人说啊一一啦世小西别偷啊,别把你整进去出不来。”
唐大头的好歹有集法制意识毛
“没,没事,那那戴大檐的让我们扛的,一家人,,没人抓我们。傻柱悄悄解释了句,这把唐大头和简凡当自己人了。简凡再也忍不住了,扑哧声笑翻了。唐大头知道再问傻柱也解释不清,拽着简几轻声问到底咋回事,简凡一指不远处的货场。还有不远处的废品收购站。一说沿胡同还有几家,大部分时候铁路上内部职工里应外合串通这些扛包的小偷小摸点建材、钢筋还有大棉花包之类的物件悄悄换钱,都是大单位的货运过路车,丢了一包两包也没人怎么查。据说这趟子事由来已久,闹得凶的时候叫飞虎队,扒火车下货,前几年打击过一次收敛了不少,现在转地下工作了又叫:铁道游击队。
而且像傻柱这号居无定所,没家没业的散汉,当然是展成外围队员的最佳对象喽。
唐大头看着傻相一脸的兄弟。哭笑不得地说了句,傻柱,你可出息了啊”傻柱立马高兴了,大概是看着唐大头这身打扮也够寒酸,咬着耳朵说着,唐哥,我们现在兄弟十几个,要不你带上我们干?
唐大头耸着肩膀笑了,笑得情不自禁,笑着道:“哟”柱啊,你看这腿能干这活计?”
“噢,”对,没事唐哥,没地儿去了跟我住一块傻柱殷勤地邀着,看来并不介意养着唐大头。唐大头一感动想说什么,简凡抢着又煞风景了:“哎,傻柱,车罗子呢?”
车罗子就是剃着教子头梳小辫那货,和迷糊老纠缠在一块混,傻柱一听这俩名字,苦大仇深地骂着:“俩吃食的,,妈的,俩戳屁眼的”妈的,一对不冒烟的。”
这几个兄弟间早有矛盾唐大头知道,不过是一天缠打在一块因为生活环境和认识不同很难同道,不过像这样咬牙切齿骂的倒少见,吃食是吃软饭的意思,戳屁眼是同性恋的通俗叫法,还有不冒烟那是断子绝孙的意思。再一深究连着傻柱说连着简凡帮腔解释,才知道车罗子和迷糊也在尖车站周边一片混,专搁路边等那些站街野鸡招客后跟着瞅到那办事去了,然后给派出所通风报信得小奖金,派出所罚大头,报信的拿小头,据说小日子过得蛮不错,最起码唐大头看得出来比傻柱好,要不就不会这么咬牙切齿了。
当然,傻柱自然认为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己这连顺带拿当然要比车罗子迷糊净搅人好事而且给警察通风报信高尚多了。
唐大头听得抿着嘴轻笑,简凡脸埋在膝上笑,给傻柱点了支烟,得吧得吧抽着,详话详故事自然又是讲得满天乱飞,大部分是编排迷糊和车罗子俩人被一群扎堆的小姐围着揍了顿,揍得方式很奇特,直接是高跟鞋往裆里踹,踹得迷糊和车罗子身上那棍棍是一准起不来了。
“傻柱”,去,我和唐哥饿了。去那边报俩碗面等着”简凡听不下去了,打着傻柱,傻柱对这小警察哥哥也是尊崇得紧,得令一般小跑着到了几十米外的拉面摊上等着。人一走,唐大头忍住了笑意问着简几“简凡,你,,你早知道他们是干这个的了?你今天带我来什么意思?”“呵呵简凡笑着,当了警察两年,这些痞子混混的来钱门道自然是一摸就清,何况傻柱本就不遮不掩,这就拍拍唐大头安慰着:“意思很明显,不管多大的人物、多小的人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智慧,比如你看傻柱自得其乐;迷糊和车罗子呢,也过得有滋有味,甚至于并不比跟着你差噢,孙二勇出来后好像到安保公司混去了,当了个小队长不管选择什么生活方式。他们既然选择了,肯定从中有某种乐趣,你觉得有必要改变他们的现状吗?或者按着你的意思改变他们?”
“这”你,什么意思?。唐大头有点不解,不过对于先前的想法有点松动,明显这帮兄弟不是那种哭着喊着让你救救的得性。
“我说得再简单点,看守所监狱林立。这进去的成千上万,帮教草教。改造改造,你觉得真正能改头换面、脱胎换骨的有几个人?”简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