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曜君甩掉心头的异样,顺着她的视线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头部传来的剧痛,想起先前的一幕,他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口不择言道:“什么采花贼?说的什么话!你是朕的嫔妃!朕对你做什么都天经地义!”
堂堂一个帝王被当做采花贼,传出去他脸往哪儿搁?
季月欢闻言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祁曜君?前两天是谁说只要我不愿意就不强迫我的?现在半夜闯我房间对我动手动脚就天经地义了?你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吗?祁朝纪你现在人设崩得让我失望!”
原着他可是其智近妖心怀天下的明君!怎么现在慢慢变成个小心眼又不要脸的猥琐男了?
果然男人都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吗?连纸片人都这样?
季月欢深深幻灭了。
祁曜君:“……”
虽然他听不懂人设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听出那句“祁朝纪你现在让我失望”。
她前面还叫他祁曜君的,最后一句直接称字了。
在大曜,字是很正式的,男子及冠取字,之后三沐六礼入宗祠,可见重视程度。
称呼的转变让祁曜君意识到她是真的在生气。
他一时语塞,因为季月欢说得没错,那话也确实是他说的。
如今回想起来,他也觉得自己魔怔了,他以前也不是如此孟浪之人。
深吸一口气,他软了语气。
“抱歉,朕的错,以后不会了。”
季月欢没什么表情,这都不是祁曜君第一次在她面前认错了,她现在甚至想不起来帝王的服软比较值钱这个概念,只是单纯有点儿不耐烦。
即便他每次犯错的方面都不同,也不是逮着一个错老犯,但他认错速度太快,改不改季月欢觉得还有待商榷。
另外,他到底算不上她的男人,她真没兴趣帮别人调教老公。
她没两年命好活了,能不能让她舒舒服服等死啊?!
“还有事吗?没别的事就赶紧走吧,我要睡了。”
季月欢躺回去,给自己盖上小被子,还不忘补了一句:“今晚的事情我会让南星守口如瓶,就当你没来过。”
她的声音很淡,因为背对着他,他也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但是莫名的,他有一种感觉,季月欢说这话并不只是在保全他作为帝王的颜面,她也是在保全她那个婢女,就好像……那个婢女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他高多了。
错觉吧。
祁曜君攥紧拳,一定是错觉!
他转身欲走,但走出两步又忍不住顿住。
“季月欢。”
他叫她的名字。
季月欢皱眉,不知道他要干嘛,语气不是很好,“做什么?”
“以后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
想起她先前的笑脸,他的心仍旧悸动得厉害。
他很喜欢她那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