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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真乖应该是说给他粉丝的，但是秦缓能比直播延迟提前个五六秒钟听到这句话，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句话有五六秒的时间，完全属于秦缓一个人。

秦缓有些脸红，但是他知道这是林不言对粉丝的态度，不是对他的态度。

他和林不言之间早六年前就不是有可以用这种语气说话的身份的人。

弹幕的大家也很惊讶林不言今天的好说话和温柔。

论坛也有人开贴：【林不言是怎么呢？】

【学会了主播自带天赋：讨好粉丝。】底下有人这样回复。

但是更多人的回复是：【他可能吃错药了。】或者是【他估计是脑袋被门夹了。】

【他说真乖的时候我快恶心吐了，真的。】这是少数的被pua惯了的粉丝面对林不言少有的糖衣炮弹的态度。

【妈的，他一声真乖，我直接十架梦幻马车。】

【谢邀，刷了五架。】

【男狐狸精谋财害命啊！】

还有些脑回路奇特的人掌握着真相：【可能是因为喜欢吃所以他是这样的态度。】

但是这个观点很快就被炮轰了，毕竟喜欢吃算是被林不言官方认定过“菜”的主播。

秦缓和林不言很顺利就来到了决赛圈，决赛圈也挺巧的，和他们一起活到最后的一支队伍竟然还是粉丝，最后粉丝自己愿意站在毒圈外面，让他们吃鸡了。

如果按照秦缓平时的直播习惯，他这个时候还会举杯，让粉丝有截图的机会。因为总有粉丝想记录他每一次胜利的瞬间。

但是有林不言在这，他有些捉摸不透了，而且林不言还一直没退，秦缓就更不知道该怎么搞了。

“你怎么还没退？”秦缓问林不言。

“你不是也没退？”

“我是想着一会儿举杯。”

“那我就不能一起举杯了吗？”林不言的反问让秦缓有些觉得奇怪，顺口问了一句：“你平时举真的金杯还没有举够吗？要来举游戏里面的假金杯？”

弹幕都在哈哈大笑，连秦缓自己也被逗笑了。是啊，一般的主播举得最多的就是这种赛博金杯，但是林不言可不一样，他家里摆着的真金杯都不计其数了，怎么还对这个假金杯感兴趣？

“意义不一样，和你一起举的嘛。”林不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自然，好像在说什么很平常的一件事。

“！”秦缓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他突然被回忆拖回了六年前，他最后一次在私下见林不言的时候。那一年挺特别的，这个四季如春的城市迎来了百年难遇的大雪，他送林不言去青训。

他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林不言就像是对上一次青训失败没有任何难过的情绪，被退回来的第二天，就去了另外一家俱乐部青训。但是秦缓没打算坚持了，青训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的，在青训的少年哪个不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但是竞技就是残酷的，一百个天才之中只会留下一个。

很遗憾的是，上一场青训，秦缓和林不言都是那个被淘汰的人。

林不言进俱乐部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呢？秦缓认真想了想，好像是：“我真的恨死你了。”

林不言真的恨死秦缓了，秦缓和他一起走上了电竞这条路上，但是却把他一个留在了半路。

秦缓那个时候怎么回答的呢？

“恨就恨吧，祝你成功。”

之后秦缓再见林不言，就是在各种比赛上，天才少年初出茅庐，那么耀眼，那么吸引人。

很难有人注意到天才林不言有那么一段失败的青训经历，所以秦缓也连同那段不会被注意到的青训经历，一同被丢进了林不言自己的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