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脸上的神色如以前见到时一般淡漠。
舒微月心里却不怎么平静,她忽地有些冲动道:“微月,你可以叫我微月。”
话落,舒微月清晰的看见了颜清眼中的惊讶与迟疑,她顿时紧张了起来,攥紧了手里的海棠花。
她们二人年纪相差不大,若是亲近些喊名字也是可以的。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紧张,颜清笑了下,从善如流道了一声:“微月。”
眼角余光看见她手中的海棠花,为了缓解俩人之间的尴尬颜清便道:“微月喜欢海棠花吗?”
舒微月垂眸看了眼手里的海棠花,那是方才一个小宫女折给她的,她谈不上多喜欢。
但既然颜清问了,舒微月回道:“喜欢,你也喜欢海棠花吗?”
颜清笑着点头道:“春日里的海棠花开极美,自然是喜欢的。”
听到颜清的话语,她看着手里的海棠花竟也生出了几分欢喜。
不过没等她继续跟颜清说话,海康便过来了,说裴琢有事找颜清,舒微月自然不能阻拦,只能看着颜清跟海康走远。
晚些时候,裴琢来了她这里。
“你遇到卿卿了。”
舒微月早有准备,他们成婚的那一日裴琢就曾经说过,他希望自己不要和颜清有过多交集,今日也是她冲动了,看到颜清便忍不住想多说两句。
“殿下放心,我与公主殿下只是路上偶遇到闲谈了两句,没有多说旁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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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只要不牵扯到颜清,裴琢日常还是很好说话的。
和她的成婚虽是各取所需的交易,但该给她的体面与尊重也没有少过半分。
听完舒微月的话,裴琢沉默了片刻,他私心里其实不想舒微月见颜清,但这样太苛刻了。
“你好好休息吧,孤回去了。”
舒微月点了下头,对裴琢也没有别的想法。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崇明帝驾崩,裴琢登基后完成了对她交易的内容。
将她父亲下狱,庶母等人自然也逃不过。
她父亲本来为官上本来就不清白,裴琢简直一抓一个准,收集起来的罪名足已诛九族。
在那个被她称为父亲的男人要斩首的前一晚,舒微月去看了他。
已经成为阶下囚的舒尚书看到她后,老泪纵横的说着他为了帮裴琢登基付出了多少,对她又有多好,祈求着她能说动裴琢网开一面。
舒微月不为所动,等他将话说完后才幽幽道:“娘亲死的那晚,我就在外面。”
舒尚书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的看着舒微月,瞬间也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面。
他脸上慢慢浮上愤怒之色:“是你、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舒微月没有理会他的话语,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她的庶母。
看着她脸上惊惧的神色,舒微月嫣然一笑,让人端来了一碗药。
她一步步走到了庶母面前,身边已经有狱卒将庶母压跪在了地上。
迎着她愈发恐惧的神色,舒微月眸色瞬间狠厉了起来:“这碗药我可是寻了好久,才找到那晚与庶母灌下去的同一个药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