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让微笑着对小家伙说了句乖,这才客客气气的对祁安落道:“祁小姐,您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代劳。”
祁安落愣了一下,随即道:“厚厚说要去游乐场玩。”
徐让沉吟了一下,道:“祁小姐,宁先生交代过,这段时间厚厚不能去人太多的地方。”
祁安落没说话,过了会儿,才问道:“你们一直在这儿?”
徐让多多少少有些尴尬,仍是应了句是。他原本以为祁安落要生气的,但却没有,她沉默了一下,问道:“秦医生,和宁总没事吧?”
徐让没想到她会问这,怔了一下,随即道:“不知道,我联系不上他们。我的任务,就是保护祁小姐和厚厚的安全。”
果然是有事,祁安落的心里咯噔的一声。有些费力的问道:“不是回去奔丧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让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道:“祁小姐,恕我无法奉告。宁先生如果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您。只是厚厚还得麻烦您几天,他多半时间是和宁先生在一起,见不到宁先生他会闹,只能是麻烦你了。”
祁安落说了句没关系,蹲下身子去哄小家伙回去。小家伙扁着嘴,不过仍是乖巧的应了下来。
这小家伙是聪明,有时候完全不像小孩子。是出了名的难搞。他竟然那么听祁安落的话,徐让的心里安安的诧异,终于明白秦医生为什么会把小家伙送到这边来。
祁安落哄好了小家伙,迟疑了一下,道:“到家里来吧,家里有多余的房间,可以住下。”
徐让的一身有些狼狈,没有洗过澡,更没有换过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在这边守了好几天了。
他笑笑,摇摇头,客客气气的道:“不用了祁小姐。”顿了一下,他又认真的道:“你不用担心你和厚厚的安慰。我会一直在,厚厚知道我的电话,你要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您几天没出门了,要是需要采购,列一张清单,我会让人去置办。”
祁安落应了句好,见已有人过来晨练,她拉住了小家伙的手,低低的道:“那我先回去了。”
她说着就牵着小家伙往小区里走去,待到走了那么远回头去看,原地已经不见了徐让的影子。就跟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一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藏在哪儿的。
宁缄砚竟然安排了人守在这儿的,祁安落的心里更是不安。忍不住的开始走神。
回到家里,刚给小家伙做了早餐。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接起来一看,是小区的保安室打来的。她看了一下,才接了起来。
“祁小姐,小区门口有一位自称是你父亲的人要找您。”说话的人声音低沉,有些熟悉。但并不是保安室的那位大叔。
祁安落怔了一下,才想起这声音是徐让的。她过了那么会儿才想起徐让口中的父亲是祁大山,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让他在门口等着,我马上下来。”
她并不敢将厚厚独自放在家里,徐让挺体贴的,立即就道:“我到电梯口来接厚厚。”
祁安落应了一声好,挂了电话,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带着小家伙下楼。就那么一会儿,徐让已经等在了电梯口,他什么也没多问,摸了摸小家伙的头,道:“我带着厚厚到那边玩一会儿。”
祁安落说了声谢谢,又叮嘱厚厚要听话。小家伙听舍不得她的,知道她有事,也没闹着要和她一起去,只让她快点儿回来。
祁安落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祁大山正走来走去的,待到她走近了,他才抬起头来。大概是碍于面子,他没有先叫祁安落。
他比起上次见面时还狼狈些,他一向都是很爱面子的,但今天的穿着却是邋遢的。衣服上有不明的污渍,头发不知道几天没洗了,乱糟糟的。
祁安落也没有叫他,他不由得有些悻悻的。低声道:“我来你这边住几天。”
祁安落笑了起来,一字一句的道:“我还真没想到你还敢来找我。”
她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祁大山有些心虚,但还是很快挺直了脊背,理直气壮的道:“我是你爸爸,来你这儿住几天怎么了?我养你那么大,不就等老了的这一天有所回报!”
他说得还真是理所当然得很,完全是当卖房子的事儿没发生一样。祁安落冷冷的看着他,直看得祁大山发虚,这才道:“你自己有房子住,住我这边来也得说个理由。”
祁大山暗暗的松了口气,背脊挺得更直了些,道:“我是爸爸,这就是理由!”他将手放进了大衣的口袋里,又含含糊糊的道:“我没钱花,将那房子租出去了。”
他还真是当她不知道啊,祁安落笑了一声,道:“您当我傻呢?您有钱将人从派出所里领出来,现在来告诉我没没钱?”
祁大山哑然,含含糊糊的好会儿也没说出个理由来。祁安落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祁大山是不自在的,嚷嚷着道:“你就说说,到底是让我住还是不让我住?”
祁安落挑了挑眉,道:“住,当然得让你住了。你是我爸爸不是吗?”
祁大山喜上眉梢,马上就道:“那就赶快带我进去,你们这小区的保安也真是的,让我在这儿站半天我这都快站僵了。”
比起他的着急,祁安落淡定得很,站着没动,淡淡的问道:“您那房子租出去一个月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