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至少等他们真正成熟起来,有了自己的后代再说吧,到那时,即使知道安娜大人的真相,有孩子做寄托,他们应该也能接受得了这个现实。」
……
「光明历·983年,圣灵月,15日」
「奥顿被流放了,这是我亲自向陛下申请的要求,他将被剥夺大魔法师的身份,流放至帝国的港口处,在那里渡过自己的馀生。」
「当然,这一切其实只是让还不成熟的他冷静下来的措施罢了,他太冲动,太喜欢意气用事,也太固执,让他先去边境散散心,冷静一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这样也有利于他跟诺芙那个丫头更进一步,也算是了却我跟老安东的一桩心事了。」
……
「光明历·983年,圣灵月,23日」
「对奥顿的判决已经下达,想必他现在正在自己的实验室中痛骂我这个导师吧?」
「不过,现在这些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我们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来弄清楚抗体药剂的弊端,不然的话……」
……
「光明历·983年,圣耀月,1日」
「奥顿跟诺芙那丫头已经离开了王都,虽然他们哪怕悄悄回来也不会有任何人阻拦,但我很清楚,以他的性格,恐怕在真正对这件事产生释怀以前都不会回到王都当中了。」
「不过,这样也好,就让他们在那里好好生活吧,这里的事,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来背负就好。」
……
「光明历·983年,圣辉月,5日」
「距离奥顿那小子离开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老实说,每个月忽然少了那小子的消息,还让我挺不适应的。」
「关于抗体药剂弊端的研究也终于有了眉目,我们发现那些失控的实验体并非无迹可寻,他们每一个都是在睡梦中突然失控的,难不成……」
……
「光明历·983年,圣辉月,10日」
「失控的原因找到了,是梦……」
「哪怕只是在梦境中梦见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在梦境中让自己的情绪失控,依旧会导致污秽的力量突破圣者之力的限制,将实验体从具备人类意识的污秽生物转变为污秽。」
「哈哈,哈哈哈,居然……会有这麽荒谬的事。」
「连做梦都不被许可,连在梦境中感到恐惧都不被允许?那这样一来,我们过去所做的一切究竟又有什麽意义?」
「难不成我们还必须做出让人连梦都不会做的药剂出来吗?!」
「去TM的!」
(潦草的乱画,仿佛是在发泄一般)
……
「光明历·983年,圣辉月,25日」
「暗卫传来消息说奥顿那边终于跟诺芙那丫头跨过了那一步,呵呵,该说这是这半个月来唯一的好消息吗?」
「只是,现在的我实在没有心情去祝福他们,这半个月里,我们尝试在药剂中添加各种能引导美梦的材料,或者对实验体们施加魔法,但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即使每天都使用魔法,可梦境的未知性永远是未知的,而且,我们还发现了一个更加致命的问题,那就是梦境只是一个引子,真正引导这些实验体忽然大规模出现异变的,其实是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安娜大人的状况。」
「污秽的力量存在某种连锁,在多次实验后,我们终于发现了,即使隔着无比遥远的距离,禁区中发生的一切也依旧能影响到外面的污秽们,当初第一波异变爆发并不单纯只是因为那些实验体在做噩梦,更重要的是那段时间安娜大人正好在做一场美梦。」
「没错,污秽的力量不会消失,哪怕是其带来的苦痛跟绝望,当安娜大人那边因圣者之力而减轻痛苦时,那些被减轻的痛苦就会流入其他秽鬼的梦境当中,甚至能无视时空的制约为其带来无与伦比的力量。」
「换而言之,想要让这个世界延续下去,就必须让安娜大人处在永无止境的痛苦与绝望当中,并且即使是这样,也根治不了噩梦会导致注射抗体药剂的人失控的事实,最多只是延缓其症状的爆发而已。」
「最重要的是,实验体这边做了美梦就会增加安娜大人的负担,而做了噩梦又会导致自身的失控,这岂不是说……」
「我们……一直在增加安娜大人受到的痛苦?」
……
「光明历·983年,圣冬月,5日」
「圣城那边的研究所有人自杀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