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阳光偏爱他。夜里月光偏爱他。
温柔皎洁的月浸染了他的眉骨,鼻梁,还笼罩在了白色大衣领口上,突起喉结下方的那一颗黑色小痣。
林绾这个角度看得很分明,喉结情不自禁地滚动了一下,将视线慌乱地移开。目光又落到了这双手上。
很长,很大,白得过分厉害,腕骨如一块圆润的玉。
他见过最多次的就是这双漂亮的手握着笔,拿着题册,捏着试卷翻页和拿着矿泉水瓶,还有手握网球拍。
当时这双手还没有那么大。
但很长。
少年的骨型略微带着一点点青涩。
如今完全是按着骨节一比一长的,手握着方向盘带了不言而喻地一点性感。
林绾不自觉地舔了舔唇瓣,突然地他手机就响了,吓了他一大跳。
手忙脚乱地划开。
“喂,绾绾,那个你约了陈大夫看诊是周三吧,陈大夫周三有事,让我问问你能不能稍微提前一点,你主要还是来开药的对吧?”
他手机铃声调的很大,平时店里忙,又吵调太小了就听不见。所以听筒里人现在的声音就像外放一样地传了出来。大地离谱。
林绾赶紧用手捂住,调小音量,小声说:“可以的陈姨,我这边方便。”
陈姨:“好的好的,你下班了吗?”
“下了。”
“那晚上早点休息啊,别太累了。”
“陈姨你也是。”
电话挂断,林绾握着手机一时不敢抬头,就见宋祠在红灯下停了车,一双琥珀色眼睛朝他望过来,有点深:“阿绾,去看什么?”
林绾心一沉,他不知道宋词听到了多少,紧了下指骨笑道:“就。。是去看望她呀,她是我朋友。”
“嗯,那开什么药?”
林绾:“。。。。”
“没什么,就是安神的,她也是位医生。”林绾含糊地说。
这话,这慌乱的语气,明显就是漏洞百出。林绾的心脏几乎要蹦出嗓子眼。
宋祠又看了他一会儿,但也没追问什么。
林绾下意识松了口气,又捣鼓地把声音调小。
—
回到公寓的时候狗狗们都格外热情,一天没见着林绾那撒泼劲儿瞬间露出来了,林绾摸了摸这个,又摸了摸那个,心里柔软地不像话。
“阿绾,过来上药。”宋祠道。
只见他拉开了抽屉,拿出一个白色药箱,里面有纱布,有碘伏,还有各种常用药。大衣的袖尾卷过了手腕,明显能看出一副什么架势。
林绾不自在地抿了下唇:“谢谢,我自己来吧。”
宋祠一顿,一双眼睛微微抬地看他:“阿绾,我们现在是伴侣。”
林绾愣了下,猛然被点醒了。
是啊,他们现在是伴侣,哪里有伴侣间那么生分的。
他垂下眸子走过去,乖乖在沙发上坐好。
顺势把外套也脱了,露出里面松软的毛衣,还有修长,如天鹅般漂亮的颈线,露出的耳垂有一点粉。
宋祠拧开了碘伏,微刺鼻的味道从里面涌了出来,宋祠指腹很温柔地撩开了他的刘海。
林绾颤了下,意识到又僵住不动了,盯着这个纱布和药酒。记忆仿佛又被换到了那年燥热的夏。
他做梦都梦过宋祠给他处理伤口,很温柔的给他用纱布包扎,然后在尾部打成一个小小灵巧漂亮的结,笑着用温柔的声音,让他叫他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