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被太后一问才?想起来?,赧然道:“我竟忘了,也不着急,得空再说吧。”
太后说:“那哪儿行,快打发人?回去报信。”一面看向傻儿子,“你?就这么傻站着,什么都顾不上了?”
皇帝呢,后继有人?固然高兴,但也有他说不出的哀伤。太医特地吩咐,坐胎期间忌房事,什么都不能干。这对于刚尝到?甜头的人?来?说,不算太好的消息。接下来?他又得寡淡地活着……沾上荤腥也才?两个?月,没?想到?自己老当益壮,一下就让她怀上了。
有什么办法,笑吧,不笑还能哭吗?
太后看着他,奇道:“你?怎么笑得这么难看?脸僵了吗?”
他的心情,也算是无人?在意了。只好把唇角仰得愈发高,搪塞着:“儿不光是高兴,还伴有骄傲。”
太后并不在意他,眼里只有儿媳,抱怨道:“你?这孩子也怪粗心的,怎么有了身?孕都不知道,还是太医请平安脉才?请出来?的。”
苏月笑着说:“我委实没?什么感?觉,能吃能睡,万没?想到?居然有了。”
太后问:“月事缺了席,你?也不知道?”
苏月笑得腼腆,“我糊里糊涂,不记日子。每回来?前有预兆,那时留心就是了。”
太后摇头,“也算是兵来?将挡。那接下来?怎么处置?我看还是回宫中?养胎吧,不能太过操劳,坐稳了胎,往后孩子才?结实。”
不等苏月回答,皇帝就接了话,“她是操心的命,哪里闲得住。要是让她躺在掖庭,她怕是要急出病来?,不如继续留在梨园主持大局,多多歇着就是了。”
太后听得直叹气,“你?们早就商量好了,只管来?糊弄我吧。”
年轻人?的想法,太后有时候确实闹不清。她能做的就是尽力多关照,每日让人?变着花样炖些滋补汤送来?,日日打听一下苏月的境况。
苏月呢,从小身?底子好,即便是怀了身?孕,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妨碍。别人?会孕吐,会嗜睡,这些症候她一样都没?有,反倒是胃口变得很好,太后每回差珍珠傅姆送来?的汤,她都痛痛快快喝完了。
看得傅姆欢喜,“这孩子,将来?必定是个?大个?儿,长得壮壮的,像座小山。”
苏月笑道:“万一是个?小女郎,长得像山可不妙。”
傅姆说不会,“我看人?怀孕的身?形,一看一个?准,必是小皇子无疑。”
反正不论是公主还是皇子,都好,她都喜欢。
不过自打她有孕之?后,园内的事物确实管得少了,颜在他们分担了大半,几乎没?有什么大事需要她操心。她每日就是去督察大乐堂练曲,专心收集她的《音声六十四部》,整理前朝遗留下来?的乐谱,再把它们重新汇总,古曲今用?。
她在梨园很安定,皇帝就得费神了,来?来?回回地赶场,游走在内庭与梨园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