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歌手一扬,一根肉眼不可见的细针扎在了赫连睿的衣袖上。
赫连睿目光微顿了一下。
夜倾歌也没有过多的解释,直接冷声道:“你与谁达成了合作关系我不管,但现在我是西芜使者,别给我惹麻烦。”
赫连睿轻轻一笑:“怎么?你就不担心我与他人想夺了西芜的江山么?”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夜倾歌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没有不屑,而是一种睥睨的自信。
西芜的江山,只能是赫连玖的。
“夜倾歌,你会后悔的!”赫连睿定定地看着夜倾歌,半晌,才半点情绪不显地说出了一句话,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了?还有谁能给你气受?”夜倾歌回到沈青辞房间的时候脸色并不是很好,正在看书的沈青辞抬头看了她一眼,淡声问。
夜倾歌撇向了沈青辞:“我想到和沈小弟弟朝夕相处这么些天都上不了你就心情郁郁。”
沈青辞:“……”
夜倾歌慢悠悠地拖了一张椅子坐在沈青辞身边,懒懒淡淡地瞧着面前温润内敛的少年:“要不沈小弟弟,你就从了我吧!”
沈青辞揉了揉眉骨,有些头痛地看向了夜倾歌:“夜倾歌!”微沉着声音。
夜倾歌轻啧了声:“你也就是仗着我对你不敢用强,不然你老早就是我的人了,等我下次没有不忍心了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那个‘三天三夜’让沈青辞眉头没忍住跳了跳,面无表情地回:“你也就仗着自己是舅舅的女儿,不然坟头草说不定几丈许了。”
夜倾歌颇为惆怅地叹了一口气:“沈小弟弟无情如厮,真真让姐姐我伤心啊!”
不过她也知道,依着沈小弟弟的性子,这么久了一直没对她动手十成十是因为她是苏家人。
可照这样下去,她要什么时候才能让沈小弟弟躺平任她为所欲为?
沈青辞继续看书,没搭理夜倾歌。
夜倾歌翘着二郎腿:“我过两天就要回西芜了。”
“东凌水太深,你和姑姑还有小兮要不和我一起离开吧!”这句话,是夜倾歌深思熟虑之后说出来的。
东凌朝堂涌动,明里暗中的势力派系盘纵错杂,比西芜北越可复杂多了,她探了这么些天,连南宫振天属意的下一任储君是谁都没探出来。
甚至连那位传闻中吃斋念佛的太后都不是省油的灯。
冷白的指尖在书卷扉页上划过,沈青辞狭长的狐狸眼有些空濛,轻叹一声:“太晚了,南宫振天不会放连王府世子离开。”
如今这个紧要关头,南宫振天怎么可能允许平白生出变数!
夜倾歌微凝着眉,深紫色的华服在灯火摇曳下衣摆上的紫荆花更加显眼凛冽:“要不让小兮造反吧!”
沈青辞对着夜倾歌翻了个白眼。
大概也就夜倾歌将造反这个词说地这么随意且自然吧!
连王爷一生清明,光风霁月,母妃不会想让父王和小兮担上污名,至于小兮,造反可以,造反之后呢?皇位谁来坐,到时候只怕小兮觉得那个烫手山芋更麻烦。
“那要不,我先反了西芜,再出兵东凌?”夜倾歌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奈何还是离不开造反。
“那你还可以顺道出兵北越南诏,征战天下。”沈青辞凉凉地说了句。
夜倾歌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陛下刚动了将军府,短时间内不会大动连王府,所以你可以放心离开,”停顿了一下,又声音温和地补充了一道:“虽然夜家在西芜有权有势,但衡姑姑到底是西芜皇后,赫连玖是太子,所有人都知道你想造反你让他们如何自处,又如何想你?”
夜倾歌不以为意:“那又如何?我总归是向着自家人,对那个位置也不感兴趣,就算是反了自然也是拥护小玖上位。”
见沈青辞还欲说些什么,夜倾歌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衡姑姑和小玖不会的。”
沈青辞看着夜倾歌,也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