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愿意,别说是下月初七,现在都可以活蹦乱跳地迎娶南宫晟。”月拂魅凉的嗓音带着几分不以为意。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说到玉府发生的一切,不得不说,连枢还是了解玉子祁的。
玉子祁知道长阳郡主在玉家举办了赏花宴,且邀请的都是些未出阁的权贵之女,自然也是知道谢灼的意图。
谢灼派人来请他过去的时候倒也没有拒绝,难得出了桫椤之林去到玉家宴客厅。
玉子祁一袭墨衣,面容如玉,清雅出尘,即便是坐在轮椅之上,依旧有一种清绝的气质,雅人深致,傲岸无双。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热闹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都静静地看着那道墨色的身影。
只一眼,便让在场的人移不开目光。
不禁皆在心中感叹: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桫椤之林的玉子祁当为第一人!
谢灼看着轮椅上的清隽少年,神色淡淡,没有半点是一位母亲对着儿子时候的亲昵态度,冷漠地恍如路人。
“你年纪也不小了,当初我为你定下了安洛离,对方如今嫌弃你不良于行既然退婚了,那你们便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也该为自己打算。”谢灼的话语没什么温情,似乎就是例行公事地替玉子祁娶妻而已,甚至半点不曾顾忌地说出了安洛离是因为他不良于行而退婚。
玉子祁也不在意,轮椅轱辘声停在了谢灼面前,他看着自己这位名义上的母亲,清雅如玉的精致面容是一片云淡风轻。
唇形好看的薄唇微启,嗓音淡淡:“母亲,你先前不在上京,大概不知道我和连枢之间关系匪浅。”
还特意咬重了‘关系匪浅’四个字。
谢灼的脸色微沉。
在场的那些世家小姐也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段时间关于玉小公子和连王府世子间的流言蜚语。
不过怎么说呢,上京最不缺的就是流言,别说五分真,有时候连三分真都未必有,所以对于连世子和玉小公子之间的关系她们也不会人云亦云。
毕竟无论是连世子还是玉小公子,这种分桃断袖的事情都是不被允许的,再者说了,连世子可都和安家大小姐许下了婚约。
如今听到玉子祁当众说出这句话,她们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等着下文。
“你们年纪相仿,玩得来走地亲近些也不过朋友之谊。”谢灼一句话,就将玉子祁和连枢之间归为朋友,旋即又轻笑着补充着道:“五年前连枢和容晞不是好到整日里黏在一起连逛青楼都不曾分开,如今不也是各自成家立业么?”
说这句话,也有提醒玉子祁的意思。
一则提醒他和连枢关系匪浅的人不止他玉子祁一个,二则是提醒玉子祁五年前宫宴一事。
玉子祁看着面前雍容冷漠的妇人,一开口便是淡然无波的嗓音:“我喜欢连枢,并非是普通的朋友之谊,而是男女于情爱上的喜欢,非连枢不可的喜欢与爱。”
话语薄淡却不无认真,而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贯来没什么情绪的凤目都添了几分柔和。
甚至用的都不是喜欢这两个字,而是更为深刻的爱。
听到正主如此情真意切的表白,在场的名门小姐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玉子祁喜欢连王府世子,喜欢……男人。
她们自然是不会将终身托付在一个断袖身上,毕竟这与守活寡无异。
思及此,也都没了再留下来的必要,纷纷向谢灼告辞。
玉子祁没说话,就坐在轮椅上看着那些人离开,细长的凤眸中神色凉薄漠然,未曾有一星半点的波澜起伏。
“玉子祁!”待那些女子都离开后,谢灼的目光彻底沉了下来,她看着玉子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当着那么多名门贵女,你这番话传了出去以后有那个女子会嫁给你?”
玉子祁抬眸对上谢灼愤怒的目光,不疾不徐地淡声道:“我喜欢连枢,除了她,旁人绝无可能。”
语气淡淡,却也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