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如玉的绝色面容变幻不定,就这样紧抿着薄唇看着连枢。
沉默了片刻之后,细长的凤目缓缓地落在了远处幽幽燃着的烛火之上,一个瞬间,明亮的烛火便灭了,只剩下微红的灯芯,以及灯芯之上袅袅升起的青烟。
房间里面,顿时一片幽暗。
黑暗之中,玉子祁摩挲着解开了连枢的腰带,小心翼翼动作轻柔地褪去了她的衣衫。
因着常年扮作男子,连枢并没有穿肚兜,而是缠了长绫,玉子祁并没有解开,而是小心地避开,然后取过了在酒中打湿了的锦帕,缓缓地落在了她灼热的肌肤上。
瞬间,一片浓厚馥郁的酒香弥散在房间。
在这期间,玉子祁连呼吸声都故意压低了几分。
将手中的锦帕放回去,为连枢将衣服穿好之后,玉子祁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自床璧之上的柜子里面拿出了一颗掌心大小的夜明珠,将那些东西都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才又伸手探了一下连枢的额头,给她喂了一点水,然后就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发呆出神。
如竹节一般修长白皙的手缓缓地抚上了连枢的脸,玉子祁脸上的神色,带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意味深长。
“连小枢,其实当初我并不想让你离开天穹的!”话语,似叹非叹,轻淡地似乎是从天边传来一般。
至少,天穹不像上京这个圈子水这么深。
在上京,就没有几个人是简单的。
而连王府,本来就一直被众人盯着,这些年连小枢不在上京倒是沉寂了下去,如今连枢在尚未归京的时候陛下就为她和安洛离赐婚,在明面上,这确实是莫大的恩宠,可是,这种恩宠,未必不让他人眼热。
也是这恩宠,让连枢初回上京便一时风头无两,连王府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陛下忌惮连王府,尤其是当年连王爷留下的势力。
如今皇子们都已经长大,陛下自然是想要将所有下方的权利都抓在手中,所有以后对自己选定的继承人有威胁的除去。
首当其冲的,其实不是姜家,而是连王府。
姜家虽然势力不小,但是,早已经退出了政治的圈子,在朝为官的,几乎没有姜家人,但是连王府不一样,如今的连王府虽然只有连王妃和连枢两个人,但是,凭借着陛下的偏宠,依旧是如日中天,而身后又有令陛下深为忌惮的连家军和风云骑,他觉得,相较于姜家,陛下更想铲除的,应该是连王府。
毕竟在皇位竞争之中,兵权的重要性,是无法预料的。
陛下根本就不可能任由那么两支不可掌控的兵力流在外面。
至于现在为什么陛下没有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对付连王府,一则是因为连枢,还有大概就是顾忌连王妃了!!
低头看着熟睡中的连枢,玉子祁的嗓音依旧有些低,“可是我知道我拦不住你!”
“叩叩叩!”外面,窗户处传来了三声极有规律的声音。
闻言,玉子祁微微沉了一下眉眼,替连枢将被角掖好,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睡吧!”
然后抬眸看向了窗户,淡声道:“进来。”
窗户被打开,一道青色的身影从外面进来。
窗外是瓢泼大雨,但是,来人虽未撑着雨伞,身上却没有半点水迹。
来人,正是栖迟。
玉子祁看着他,目光不凉不淡,没有任何情绪,“有事?”
栖迟虽然为自己所用,不过那是因为自己当年救了他一命,他答应为自己做事三年,不过栖迟性子高傲,与夜辰夜衾等人几乎是没有交集,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是以一般若是没有事情,栖迟是不会来找自己,更何况还是这三更半夜冒雨前来找他。
栖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越过被玉子祁放下的纱幔看向了床上。
“她已经睡着了,无妨!”玉子祁坐在床外侧,纱幔之外,缓缓开口。
栖迟微微沉默了一瞬,缓缓开口,“花家那位已经离开天水族了!”
闻言,玉子祁微蹙了一下眉梢,漂亮如泉的凤眸之中眸色有些沉冷,“花初烬?”
“嗯。”栖迟万年不变的冷漠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花初烬是花家少主,然而,却是性别不详,年龄不详,母亲不详,反正在他小时候就被花家家主带回了家中,整整十年,别说是踏出天水族,就是花家都没有离开过。
天水族中,九洲十三岛,除了花家那几位,没有一个人见过花家那位。
“可能查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了天水族,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