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二轻叹了一口气,看向了月拂,“王爷,听说荟萃宫的那位顾小姐醒了。”
“哦?!”月拂语调被拖地有些诡谲,冷讽,“那还真是命大!”
这下青辞应该彻底死心了吧!
“这次彻查将军府的事情陛下交给了安书锦和容晞?”月拂问。
“不过这件事情应该会等到国宴之后才会大查。”毕竟现在北越和西芜的使臣都还在东凌。
月拂换了个躺靠的姿势,“那北越和西芜可有什么动静?”
“北越那位临烟公主与陆侯府暗中有所往来,而且之前还……”月二小心地看了一眼月拂,“入宫见了太后。”
月拂伸手摸了摸下巴,如瀑的墨发倾泻而下,将那张没有血色的面容衬得愈加苍白,他嘲讽地勾着唇,“皇外祖母都这把年纪了,竟然还有气力玩弄权势!”
接过月二递过来的玉米,他慢条斯理地吃着,“那西芜呢?赫连睿总不会来东凌玩耍吧?”
“西芜四皇子似乎有意与太子交好。”月二回答。
“夜倾歌就没有做什么?”
“夜家大小姐一直和千机山庄少庄主在一起。”月二如实说。
从上次沈少庄主被明国公劫走之后,沈少庄主就一直和夜家大小姐在一起。
月拂啧了声,“没想到沈青辞还有当祸水的潜质!”
不过他倒是觉得夜倾歌比顾听雪更适合青辞,虽然夜倾歌经历过的男人并不少,但都没有感情只是遵从欲望而已,也就栽在了沈青辞手中。
月二:“……”
月一唇角微微抽搐了两下,没有说话。
连枢一个人在林子里面待了很久,直到听见脚步声传来,她才抬头看了过去。
“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连王妃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衣裙,朝着连枢缓步走来,虽然话语带上了调侃,但是秀致的面容上却难掩关切之色。
连枢看见连王妃,盯着她看了很久,一直沉默着没说话。
“怎么了?”敛去了玩笑之色,苏沐走到了她的身边,“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母妃,母妃给你欺负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苏沐很少哭的连枢瞬间就红了眼眶。
她没说话,只是这样红着眼睛看着苏沐。
整个人看上去委屈极了。
见连枢一副要哭不哭的隐忍模样,苏沐一下子也就慌了,几乎是手足无措地看着连枢,“小兮,你怎么了?你别吓母妃啊?”
平日里的淡然也顷刻间荡然无存,一脸着急地看着连枢,“是不是在外面受欺负了?”
“还是陛下又对你说了什么,你放心,母妃一定替你讨个公道!”苏沐看着连枢,一脸的心疼。
那种心疼又手足无措的样子让连枢眼眶更红了,甚至连鼻子都有些发酸,她突然抱住了苏沐,“母妃!”
这一声称呼,带了太多的委屈。
苏沐整个人僵了一下,然后伸手轻轻地拍着连枢的后背,安慰地哄着,“小兮乖哈,不哭了,有什么事情受了什么委屈你告诉母妃好不好?母妃帮你打回去。”
心中的担忧和愤怒却是越来越盛,几乎要将她给烧着了。
小兮从来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有什么事情她都是闷不做声地自己给扛下了,可是今天不但红了眼睛就连说话都是带着委屈,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连枢没说话,只是抱着苏沐将头枕在她的肩上,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通红的眼睛凝视着林间深处,眸底是一片狠绝之色。
刚才轻飏带给她的消息:十五年前玄清河一役,连王爷连羽恒没死,如今是花眠那位夫婿,也是花家少主花初烬的父亲!
连枢紧咬着下唇,手因握地太用力而青筋暴露,指骨都泛着白。
怎么可以不死?!
母妃为嫁他与苏家决裂,至今未回;
母妃为他敛了江湖习气,相夫教子;
当年听闻他折在了玄清河母妃几乎死了一次,后来为了护住他的连王府哥哥遭人毒杀身体至今沉疴未愈,母妃孀居十余年不仅要护住两个孩子还要看着他的连王府……
母妃一腔深情一世姻缘一生守候,最后却换来了他的另娶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