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儿,快过来让父皇瞧瞧……”宁帝见云裳和靖王走了进来,面上便露出了几分笑容来,只是,却突然顿了顿,似乎是有些顾忌在场的雅嫔,“唉,不过是两天没有看见你,就觉得像是过了好久一样,倒真是舍不得你嫁了。”
云裳低着头,笑容浅淡,倒是靖王微微蹙眉,朝着宁帝道,“皇兄,你可是答应了臣弟的,可不能反悔了,君子一言……”
宁帝似乎对靖王有些不高兴,见他接话,便哼了一声,“裳儿可是我的女儿。”
得,一个激动,连我都来了,也不自称朕了。
靖王闻言,抿着嘴笑了起来,“嗯,算起来臣弟倒是最不划算的,之前一直都是叫你皇兄的,只是娶了裳儿之后,臣弟倒是有些纠结,你说,是臣弟随着裳儿叫你父皇好呢,还是裳儿随着臣弟叫你皇兄好。”
靖王的话音一落,满屋子的人都沉默了,半晌之后,倒是宁帝最先笑了出声,“瞧你给朕搞的糊涂账。”
雅嫔笑着放下原本正在研磨的墨,轻声道,“公主和王爷两情相悦,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也无需太过在意。”
宁帝点了点头,“雅嫔说的对。”说完又转过身来望向一直浅浅淡淡地笑着的云裳,“唉,裳儿也真是的,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这小子。”
云裳也不做辩驳,眨了眨眼,笑盈盈地望着宁帝,“父皇惯会取笑裳儿。”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云裳见靖王与宁帝似乎有其他事情要说,便告了退,准备离开,雅嫔便也跟着一同退出了勤政殿。
云裳与雅嫔一同回后宫,两人都没有说话,半晌,才听见雅嫔道,“昨儿个妾身见过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让妾身多与皇上亲近的。还告诉妾身皇上最喜欢女子什么样子的装扮,最喜欢什么样的香味,最爱吃什么东西。”
云裳淡淡地听着,皇后如今自己将自己禁足在栖梧宫,只是,虽然身不由己,心却是一刻没有停歇的,心在后宫,后宫便难有宁日。
“她可有让你接近我?”云裳淡淡地道。
雅嫔沉默了半晌,才道,“皇后娘娘说,惠国公主虽然看起来十分无害,却是一朵藏着毒的花儿,若是妾身贸贸然的讨好,只怕会招了公主的讨厌,所以,不能急躁,最好是安排一些巧合,却也不能太过刻意。”
云裳点了点头,“她最近倒也没有闲着,只怕是将我的喜好我的性子都细细的分析了一遍。”
雅嫔轻笑了一声,才道,“恐怕不只是没有闲着,妾身前几日还瞧见她宫中的人悄悄地去了梦婕妤那里呢。”
“哦?”琴梦?云裳脚步微微顿了顿,自己最近倒是很少理会她了呢,只不过,皇后倒也是个有胆色的,明明知晓琴梦恨她恨得要死,却也毫不在意,还抓着机会想要与琴梦合作。
不过,云裳倒也不得不说,皇后的眼光却是极好的,琴梦虽然与皇后有过过节,却也是个有利可图便会倒戈相向的人,只要给得起足够的筹码,莫说只是之前将她视作弃子,只怕是杀父仇人,也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那人没发现你瞧见了她们?”
雅嫔摇了摇头,“妾身确定。”
云裳点了点头,良久才道,“你兄长之前在翰林院做事,只是翰林院是个清闲的地方,状元爷那样的才华,倒是埋没了。过些日子,他应当就会被调到宗人府了。虽然只是五品职位,却是掌管天子宗府事的,以后升迁也容易。”
雅嫔闻言,连连道,“妾身替兄长谢过公主殿下了,公主殿下之恩,我们兄妹没齿难忘。”
云裳淡淡地点了下头,往清心殿的方向去了。
回到清心殿,琴依与浅音俱是一脸的高兴,却也带着自责,“公主,奴婢没有好好保护好你,奴婢失责,还请公主责罚……”
云裳抬眼望了望他们二人,有些诧异地道,“我不过是因为皇叔的寿宴需要打理的事情太多,所以在靖王府留住了两日,你们这般激动做什么?”
琴依和浅音面面相觑,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云裳走到软塌边坐了下来,深思有些恍惚,半晌,抬起眼望向琴依和浅音道,“我被带走之后,倒是没有留意你们,你们是怎么出来的?没有什么事儿吧?”
两人摇了摇头,“公主走了之后,许是因为觉得我们两个丫头也没什么大用处,便将我们迷晕了,随意地扔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是暗卫救了我们。”
云裳点了点头,“那就好。”
琴依凑近云裳身边道,“公主,那日之事,我们都觉得极有可能是我们清心殿还有没有清查出去的内贼,所以这两日奴婢与浅音一起将清心殿的人有排查了一番,之前浅音来了之后,便将殿中大部分人换成了自己的人,只是害怕动作太过大,引人注意,也留了一些老人,那些老人,奴婢发现有几个有些疑点,之前看的时候觉得并无不妥,如今看来却有些不寻常。”
“哦?怎么个不寻常法?”云裳抬眸道。
琴依想了想,才道,“其中有两个是服侍过宫中已逝太妃的,那个太妃,是先皇的敏贵妃娘娘,敏贵妃,是李丞相的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