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撮灰这闻闻,那嗅嗅,最后带着一群人来到了墙边。
胖成球的一撮灰使劲蹬着小短腿,扒拉着院墙示意——苏怡言是从这里被带走的。
五公主一阵骂骂咧咧。
她还以为谢淮用了密道之类的手段,结果竟是这般堂而皇之地翻墙将人带出去,简直没把她公主府放在眼里。
她一怒之下不顾禁足的旨意,连夜进宫找皇帝老头告状。
“父皇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啊,谢少傅擅闯儿臣公主府,还将儿臣的义妹绑走了,简直不将我皇家威仪放在眼里……”
皇帝不紧不慢地喝了口御前龙井,随后将茶盏放下:“……你当场抓到了?”
林思思一噎:“那倒没有。”
“凡事都讲究个证据,再说人家接自己夫人回府,你个姑娘家在一旁瞎掺和什么?”
“谢少傅根本心中没她,待她也不好,当初要不是您乱点鸳鸯谱……”
“放肆!”
帝王一怒,殿内气氛压抑异常,宫人们被这威压震慑得动弹不得。
林思思一抬脖子,面不改色:“儿臣难道说错了?”
皇帝眯了眯眼,忽然笑了:“思儿,父皇有时候在想,你若是个男儿身该多好。你若是个男儿身,父皇相信你日后定大有作为……”
若是其他皇子皇女能得到皇帝的这番夸赞,定是要高兴上半天。
林思思却只想翻白眼。
重男轻女的老家伙,天天给她这画饼呢,还不是为了将她当驴子使唤,给他的国库挣银钱。
“行了,你又不是谢卿,你怎么知道人家心中没有他夫人?”皇帝这话意味深长,林思思听了都要以为他是知道了什么内幕。
皇帝话锋一转:“近日突厥边境动乱,南疆那边大军压境操练,这事情你应该知道吧。思儿,父皇也是没有办法,你也该做好和亲的准备了……”
“为何偏偏是我?”
“父皇也舍不得你,可那南疆新皇偏偏看中了你,指名要你当他的新后,父皇已经替你周旋许久,实在是没有办法。”
舍不得她?分明是舍不得她手中的银钱吧?
“父皇这样逼迫儿臣,就不怕儿臣将手中的一切带走么?”
皇帝微微一笑:“思儿,你不会这么做的。这几年来,你为了这片国土上的百姓付出了多少,又怎会忍心看着战事起,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
林思思咬牙切齿。
不愧是帝王心,狠辣无情,卑鄙无耻,竟然用他自己子民的性命威胁她。
“……好了,你今日禁足期间擅离公主府的错处父皇也不追究了。近日将你手中的那些事务处理一下,父皇好安排人接手。”皇帝眼神中透着精明,如同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儿臣自会找人接手,不劳父皇费心了。”林思思脸上的不悦很明显。
皇帝知道不能逼得太过,便暂时应下了。
静安侯府这边,飞霜院外的护卫里三层外三层地守着,苏怡言几乎是被禁足在院中的。
不过她出不去,旁人也进不来。
谢老夫人几次三番地想来找她的麻烦,都大老远被院外的护卫给请了回去。
苏怡言本想找谢淮理论,结果谢淮这一连几日都为了南疆的事忙得不可开交,不是在御书房与皇帝议事,就是在书房忙碌,两人根本连面都没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