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闲言碎语,我更怕失去你。”
周景星怔住了,她甚至很难消化余田的这句话。
余田无声笑了下,自嘲也是剖白:“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反省,想了很多,我很难为自己的胆小开脱。”
在周家人眼中,余田是亲戚家的小孩,是奶奶余书荔的娘家人,能拉拔一把是一把,况且,余田有能力,周家也有这个实力。然而,在外人眼中,他是周家的裙带关系,靠巴结吸血妄图实现阶层的跳跃。
余田从大学开始,每年寒暑假都会来远星家具厂实习,他进车间跟师傅们学操作,也跟周景元、周景文学销售和签单。人人都知道他是周家的远房亲戚,所以不管他多努力多勤奋,始终摘不掉身上的标签。周家人是自己的贵人,余田从不避讳这一点,也不在乎别人背后嚼舌根说他攀亲附会。但是,他在乎周景星,在乎别人加诸于她身上的任何一个字、一个评价。
“这大概就是本末倒置吧。”余田仰面看她,说出自己的反省所得,“把我的‘在乎’强加给你,忽视了你真正的需求。”
“我真正的需求是什么?”景星看着他的眼睛,问他。
余田撑着胳膊直起腰来,欺近她,吻了上去。
周景星设想了好几种他可能的回答,但没有一种是这样。狠话最容易说出口,此时心却不受控,无论如何也硬不起来。她想一把把人推开,手却使不上力,软绵绵地搭上去,瞬间被握住。
余田半跪在床沿,再次问她:“愿意吗?”
“什么?”周景星明知故问。
“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那我……”她眨了眨眼睛,露出几分为难,“要怎么跟相亲对象解释,又怎么跟家里交代呢?”
星星不能因他蒙尘,但倘若星星能因他恢复光华,他情愿扛下所有的错责。
“我来解释。”
“你要怎么解释?我可是你姐。”周景星偏要在他在意的点上反复横跳。
余田捧着她的脸,一脸无奈又纵容:“周景星曾经是最好的姐姐……”
“现在呢?”
“周景星依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周景星,只是我不想再叫她‘姐姐’了。”
无需多言,周景星已然得到了她最想要的答案。
余田抵住她的额头,回到最最开始的问题:“我不想你那么快忘了我,转头就去相亲。开车来这里是因为——我要你记得那一晚,也要你记得还有一个我。”
周景星回想他自那晚后的态度,鄙夷道:“不是避之不及吗?”
“怕给不了你未来。”
“我说过,不要未来。”
“我要!”
“年纪轻轻的,别背思想包袱。”周景星笑,去揉他不知何时发红的耳朵,“我还是那句话,享受当下比承诺一个虚无的未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