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娘思考一瞬,反应过来后,才明白什么意思,也意识到是她误会他了。
原来他没那么可恶。
南廷玉突然哼了声,颇为玩味道:“所以你那日从丹霞宫回来后给孤甩脸色,原是因为这?”
郁娘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攥住南廷玉的一截衣袖,
他手掌被她枕着,她又抓住他的袖子,本该斥责她此举放肆,可却没有说出口,心道,看在她受了重伤的份上,饶恕她这般无礼之举。
“奴婢不敢给殿下甩脸色。”
“知道便好。”
郁娘被他这话怼住,气得阖目,平复下心情,面上还装作柔软无辜状。
“殿下,奴婢后背的伤口是不是很丑?”
“孤没看。”
“那一定很丑吧,所以殿下不愿意看。”
南廷玉:“……”
默了一瞬,他板着脸,掀开郁娘身上的被子。
被子下,她没穿衣服,自胸口到大腿之间绑上层层绢纱,血腥味和药味瞬间从被窝里散发出来。
他只看了一眼,复又放下被子:“裴元清那儿有许多药,你好好养伤,不会留下伤疤。”
“嗯。”
二人之间没再开口,气氛陷入到安静中。
她呼吸逐渐平稳,睫毛倒是偶尔颤动着,表明并未睡着。
过了不知多久,南廷玉的声音又忽然响起。
“还疼吗?”
郁娘没有睁眼,含糊道:“不疼。”
南廷玉哼笑了下,明显不信她这话。
先前抱着她时,她一直在无意识呢喃疼,现在竟说不疼了。
那板子连经常习武的男子都受不住,她却挨了那么多下,还真是一条娇气又打不死的鱼。
她这条鱼,游进了他这方汪洋大海,注定要在惊涛骇浪中谋取生机。
“后悔跟孤来都城了吗?”
郁娘似是快要睡着了,含糊道:“没有。”
这话倒是真的,至少在这一刻,是没有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