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胭一时之间,却分不出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她呆呆坐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病房里的光线,她的视线一点点清晰起来,却在看清楚了面前那张脸的时候,忽然又变成了一片模糊撄。
“秦钰?”
她不敢相信,呐呐的唤。
秦钰使劲的点头,眼窝里聚集了更多的泪,不停的往下掉:“是我,胭胭,是我。”
“秦钰?”
傅胭却仍是不信,她抓着他的手臂,紧盯着他的脸:“我是在做梦吧?秦钰……你怎么这么瘦,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在美国不好吗……偿”
她的手,颤抖着去摸他的脸,却在快要触到那一刻又硬生生的停住:“这是梦,我不能碰你,我一碰你,这梦就要醒了……”
他刚离开的时候,她常常做这样的梦,只要她伸出手去,她的梦就会醒。
她不想醒来,她想就这样长睡下去,永远都不要再醒来。
“胭胭,是我,我回来了胭胭……”
秦钰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掌心那里传来温热的触感,傅胭整个人哆嗦着,眼眶里大颗大颗的滚下泪来,她不敢相信,也害怕相信,这真的不是梦?
“胭胭……”
“既然醒了,就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病!”
病房的门倏然被人推开,秦钰整个人剧烈的一颤,握着傅胭的手指却是蓦地一紧,不愿分开。
“秦钰出去。”
容承僅的声音极冷,秦钰死死咬了牙关,他自小在容家长大,最怵的也是这个小舅舅,从来他说什么,他连反驳都不敢。
可这一次,看着傅胭被折腾成这样,他再也不退缩,也不愿再退缩。
傅胭全身冰冷,被秦钰握住的那一只手,渐渐冷到僵硬,这不是梦,可她却宁愿这是梦。
宁愿秦钰没有回来,宁愿秦钰没有抱着她哭,宁愿她一个人活在封存的记忆里。
“小舅舅,我……”
容承僅居高临下的望着秦钰,唇线挑出一抹冷漠:“既然你叫我一声小舅舅,就该知道坐在你面前的人是什么身份,秦钰,摆清楚你自己的位置。”
秦钰森然苦笑一声:“小舅舅,如果我不回来,傅胭会不会就这样死了?”
“她是我的太太,你逾距了秦钰。”
容承僅的眼眸中毫无一丝温度,他从进病房,一直到现在,一眼都未曾看向傅胭。
傅胭整个人却渐渐的哆嗦起来,她想到秦钰如今的惨状,想到他在美国生不如死的时光,想到他被人诱导染上的毒瘾……
容承僅这样手眼通天的人物会不知情?
可秦家的人都被蒙在鼓里。
秦钰的毒瘾到底怎么染上的?
他什么样的性子,傅胭怎么会不知道?
认识她之前,他虽然风。流多情,可却也从不肯碰黄赌毒这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