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记忆中的一样。
不论几岁,她都没有变过。
她又试探地问:“您会不会觉得我欺负人呢?”
少女说这话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像一只浑身雪白好奇地猫儿,圆润的眼睁大了,看似不在意,尾巴却轻轻甩了甩。
裴宴书目光克制地从她脸上移开视线,轻声说:“你不必试探我,我不在意这些,只要你是清河崔氏的九姑娘,太子妃的胞妹这就够了。”
她把他想的太光明磊落了,他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她好与坏都没有关系,只要是她就行。
好坏又如何呢?
他只知道她是个心肠柔软的姑娘。
娇气任性一点又无妨。
他乐得见到她这样鲜活的样子。
崔窈宁恍然,果然是因为她的身份。
兴许真的如七姐姐说的那样,他这个年纪不好找妻子,而她的身份与他相当,刚刚合适。
至于华阳公主——
崔窈宁上辈子只是听说过华阳公主心悦他,至于其中内情她却不太清楚,兴许有隐情。
她胡思乱想了会儿,很快就将这事抛之脑后,解决了藏在她心头的大事,她整个人都明媚起来,支着胳膊主动说:“你可以唤我九娘。”
少女说这话时带了点施舍地骄矜。
她似乎习惯了被人捧着,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对,眉眼笑得弯弯,像尽情绽放的牡丹,名贵又娇艳。
青年眼睫轻颤,低低应一声,平静地颔首:“唤我行之就好。”
行之。
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1]
取自《礼记。中庸》。
崔窈宁想,他的夫子对他一定抱着很大期待,不过转念一想,裴宴书已经满足了他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