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种下了恶因,必然结成恶果,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这句话用在你身上,似乎一点也不过分,不是么?”
“从很久以前我就在想,为什么霍司擎待你那么好,那么宠你,你却还是要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没想到你所有的底气都不过是你装出来的假象,谎言一旦被戳破,你就什么都不剩了,所以你一直都在害怕,我说的是不是?”
蜷缩在床上的云馨月突然发出了嘶嘶的可怕气音,像是在威胁云安安闭嘴,让她不准再说了。
云安安却恍若未闻,眸光漠然到了极点,“可你费尽心机十九年,到头来不仅什么都得不到,还要落得如今这个下场,值得么?”
这些话已经封锁在云安安心底多年,直到生了尘,时过境迁,还是会一碰就痛。
云家之于她,云馨月之于她,便是痛苦的来源。
她始终不明白,她们明明是至亲姐妹,为什么从小到大却跟生死宿敌一般,除非见血,否则不死不休?
同样为女儿,为什么爸妈对她和对云馨月差别会那样大?
要说不怨,那是假的。
如今看着云馨月这副凄惨的下场,这辈子只能在这样空旷得哀凉寂寞的地方度过余生,她也没有半分同情。
种下什么因,便得什么果,与人无尤。
云安安也不欲再多说什么,起身后,看着还在嘶嘶发声的云馨月,淡声说,“这辈子你就待在这里,好好赎罪吧。”
话音刚落,云馨月浑身如同突然被电击了下颤抖起来,然后她在云安安转身的那一刻猛地扑了过去!
她发了狠一样扑上来抓挠云安安,拼命地抓着她往回拖,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嗬嗬声,就好像在说——
我不能好过,你也要陪着我一起下地狱!!
云安安只感觉头皮传来一阵扯痛,反应过来后立即从云馨月手里扯回了自己的包包,迅速将金针刺进了她的穴位里。
云馨月顿时浑身都瘫软在了下来,倒在病床上,乱发散在脸上,露出那张狰狞的脸,嘴巴拼命地颤动着,像是在说什么。
可见她并不是全然的精神受损,还是听得懂云安安刚刚那番话的意思,否则不会因为她那番话便有这么大的反应。
即便如此,她此生大抵也就这样了。
时间就快到了,云安安收回了她身上的金针,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就在她走出病房的那一刻,病床上四肢抽搐样的云馨月突然抓紧了右手心里的头发丝,以及——
被她从云安安的包包里扯出来的那枚长生玉牌。
云馨月死死盯着自己的右手,眼睛里折射出近乎疯狂的光芒,喉咙里一声声发出呵,呵的嘶哑笑声。
……
从9号精神疗养院出来,云安安坐上了副驾驶座,只手揉了揉太阳穴,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感涌上来。
想到刚才云馨月的惨状,的确有些出乎云安安的预料。
而对于曾经宠爱,庇护过的云馨月,霍司擎下手对付她的时候却也没有丝毫留情,冷血得近乎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