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瞒不说,岂不是辜负当年舒画夫人的知遇之恩?
“你还是悠着点,不要太下死手,以免往后后悔。”陈越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边叹气边走了。
留下助理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一个没权没势的中医而已,他后悔什么?
就在不远处,把两人对话听了个真切的万伯在心中暗道声不好。
老夫人不知多喜欢云医生,就连陈年的顽疾都是云医生治好的。
现如今时肃华这种做法,可不就是忘恩负义?
他得快点去告诉老夫人这件事才行!
……
拘留室里没有钟表,因此云安安无从得知现在具体几点,只感觉这个空间里时间的流逝非常缓慢。
缓慢到墙上的灯一点点在变暗,模糊的光影像是一只大手,不断拽紧她的心脏。
云安安放在膝上的纤指慢慢攥紧,低垂的小脸精致漂亮,安静得过分。
渐渐的,灯光昏暗到云安安都有些看不清面前桌椅的轮廓了,她不由眯起了明眸,红唇抿得死紧。
她曾经听江随沉说过,审问的巡员离开后,拘留室里就只有被嫌疑人一个。
这里的灯光有一定规律,从暗到明,再从明到暗,间隔一个极长的漫长黑暗后。
嫌疑人潜意识里就会觉得离开灯不远了,可接下来都不会有灯光出现,这样下去,嫌疑人再稳重的心,都因此变得浮躁,坐立不安。
这是一种心理施压,在黑暗里待的越久,等不到灯光的嫌疑人神经就会越脆弱,意志稍微差点的,甚至可能导致精神崩溃。
这一般是在用来审问重要犯人时,才会用的手法。
没想到,她居然会被迫体验一遍。
云安安讽刺一笑,在漆黑来临前,狠狠闭上了双眸。
监控室里,两个巡员正在盯着云安安的一举一动。
“有点胆量啊,我还以为她会被吓得大喊出声呢。”
“我们把这种对待重刑犯的手段用在一个女孩子身上不太好吧,她又没做错什么事。”
“要怪只能怪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至于别的都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就在两个巡员嘀嘀咕咕的时候,监控室的门被人打开,之前到工作室里将云安安带走的男巡员走了进来。
他看了眼监控画面,压低声音道:“时家那边发话了,必须要给她一点苦头吃,你们应该明白怎么做吧?”
两个巡员相视一眼,点点头,然后操控起控制台上的开关。
“不够,加大力度。”男巡员不满地催促着,“室温降低,声控就用新录入的A级精神压迫音乐。”
“可是这样的话,里面的人很可能因为精神承受不住,变成傻子……”
“这是时家点名要对付的人,就算是变成傻子,也是她的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