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片刻,狭长的眼眸缓缓抬起,直视着流息,“让她察觉不出自己流产的方法,可有?”
“自然是有,就看霍先生愿不愿意付出了。”流息微微一笑,有些狐狸似的狡猾。
“是么,”霍司擎神色淡漠,“看来简流光运气不好,竟被你盯上。”
流息脸上的笑僵了僵,未发一语。
…
禁牢,幽暗和冷意像是空气一样,遍及各个角落,让人从骨子里感到畏惧。
斑驳的月光从天窗照进来,隐约可见地面上流着一滩血迹。
血迹旁趴着一个头发披散,浑身狼狈不堪的女人,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血迹都是从她的双腿上流出来的。
也同样不难发现,她的双腿已经断了。
“啊啊啊——”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去招惹云安安!再也不了!”
“我可以跟她道歉!忏悔求饶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放过我!”
“求求你饶了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虚弱悔恨的哭喊声不断从冷寂的禁牢里传来,夹杂着浓浓的恐惧和绝望,像是字字泣血。
可惜的是,电话那端的男人却轻笑了声,声线犹如淬了寒冰般冻人,“你不配。”
趴在冰冷地面阵阵颤抖的时馨月目光顿时犹如死灰,从未有过的后悔密密麻麻快要把她吞没。
如果,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果!
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招惹云安安!
不,她就不该顶替云安安的身份冒充霍司擎的救命恩人!
她后悔了,她后悔了!!
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后悔的人。
“我错了,求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离云安安远远……不!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只要你放过我!”
“刮躁。”男人冰冷地吐出两字,语意骇人地吩咐下去,“小鲨鱼许久没有新玩具了,好生伺候。”
“是,家主。”手机边的下属恭敬应下,等男人将电话挂断后,就走向了时馨月,像拖一块破布似的把她给拖离这里。
说是小鲨鱼,但他们想,这个女人大概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凶狠可怕的生物。
能让家主下令把她送去给小鲨鱼当玩具,这个女人该感恩跪谢呵。
与此同时。
VIP病房里燃着安神熏香,空气里满是让人舒心的味道。
然,霍司擎回到里面却发现不论是昏迷中的云安安,亦或是趴在床边睫毛上还挂着金豆豆的小团子,都睡得极不安宁。
蹙着眉,唇紧抿,满脸的难受与苍白。
霍司擎胸臆间勉强压下的躁郁气息再度升腾起来,走到小团子身边,放轻了动作把他抱起来,正要将他抱去旁边的床上睡,就发现他睁开了眼。
“为什么你没有把妈咪完好无损地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