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远处不知道是谁踩断了树枝,哇呀怪叫着跌落下来。
“哈哈哈!”
“夫人你看,好色慕少艾,实乃人之常情。”
陈庆指着无数踮起脚尖,前倾着身子探头张望的男子,戏谑地说道。
“就你话多!”
嬴诗曼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宫中常见的歌舞,公卿贵胄都看得厌了。
但是对百姓来说,实在平时未闻一见。
舞姬们扭动着纤细的腰肢,随便一摆手,一回眸,都能让他们如痴如醉,流连忘返。
等待她们退场的时候,人群禁不住跟随着挪动脚步,难舍难离。
一场场精彩的表演轮番上演。
观赏台摆好了瓜果酒水,皇亲贵胄有说有笑,场面温馨而和睦。
“该打树花了,为夫下去盯着点。”
陈庆小声说了一句,悄悄退下。
“你小心点,离得远些。”
嬴诗曼抓住他的衣角,不放心地叮嘱道。
“嗯。”
陈庆点了点头,快步离开。
打树花作为华夏的非物质遗产,从春秋战国时期就出现了。
最早是铜铺里的工匠偶然发现把铜汁泼洒在石板上,溅出的火花极为好看,才出现了以此为王侯公卿表演的活动。
不过铜、铁价格极为高昂。
一场表演下来,动辄耗费数百斤,根本不是普通贵族能负担得起的。
也只有在盛大的节日祭奠上,百姓才能沾光目睹此盛景。
“准备好了没?”
陈庆负手来到熔炉旁。
炽热的铁水在坩埚中,离得老远就能感受那股惊人的热力。
铜料熔点更低,虽然准备得更晚,反而好得更快。
“陈府令,准备周全了。”
“干活的都是熟手,绝对出不了差错。”
秦墨中能人众多,连会打铁花的手艺人都有两三个。
再加上临时培训的身强力壮者,足足有十四个人两班轮换。
打树花是个力气活。
一旦气力衰竭,铁水泼洒不出去,很容易对本人造成严重的烧伤。
“准备开场。”
“给咸阳百姓开开眼界。”
陈庆足足准备了八百斤铁料,三百斤铜料。
烟花炮竹拉了六辆马车。
但愿用这样的方式,能慰劳老秦人一年的辛苦。
身披羊皮袄,头戴斗笠的魁梧壮汉抡着坩土勺,开始尝试着往宫墙脚下泼洒铁水,以此来适应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