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官觉得,罪魁祸首就是那河婆。”
“只要她从中作梗,即便水车修好了,也难保周全。”
田舟无可奈何地说。
“呵!”
“还反了她啦?”
“别说她一个装神弄鬼的河婆,就算把河伯叫来,本官也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陈庆勃然大怒。
怪不得田舟如此为难。
河伯庙在当地根基深厚,连内史府的衙吏都敷衍了事。
“别人管不了的,我陈庆来管。”
“田师兄,你回去冶铁司,拉一门可用的火炮过来。”
“另外调集些护卫,数十人即可。”
陈庆摆摆手吩咐道。
“陈郎,你要干什么?”
相里菱担忧地问。
“干什么?”
“我要跟这河伯争个长短!”
陈庆催促道:“豆腐先不用做了,你回家去。天黑之前我回不去,你们先吃饭。”
他怒气冲冲地往外走,相里菱叫了几次也没叫住。
——
从咸阳城南关出来,沿河往下七十余里。
林木掩映中,青砖垒砌的高墙大宅隐约露出一鳞半爪。
烟气缭绕的大殿内,龙首人身的河伯泥塑狰狞怒目,俯瞰着跪拜在地的信徒。
“河婆娘娘,这个月的香火钱。”
一名面色沧桑的老农从兜里掏出几枚半两钱,心疼了好久,才颤抖着投进了功德箱里。
“保佑我儿的病快点好起来。”
老农呢喃了一句,心情如释重负。
“河伯大人法力通天,令郎很快就活蹦乱跳的啦!”
河婆是个鸡皮鹤首的老妪,却穿着鲜艳的绸衣,涂脂抹粉,双唇抹的通红,活像个老妖怪。
“那就好,那就好。”
老农一边点头,一边往外走。
忽然他的脚步顿住,下意识靠向旁边。
陈庆身材高大,锦衣华服,还有田舟及一行护卫前呼后拥,看着就是惹不起的贵人。
河婆昏黄的双目顿时发亮。
“贵人,您瞧着眼生的很。”
“可是来上香祭拜的?”
她热切地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