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们说,这张家该说他们可怜好呢?还是该说他们家倒霉,”有人叹气道,“现在政策已经改变了,张家终于可以不用再顶着害虫的头衔。”
“可问题是,张家的身份虽然平反了,但他们家也回不到城里去了,毕竟他们家早就把户口落户到农村,那就是彻彻底底的农村人,所以哪怕现在政策改变了,他们家也回不了城。”
“要我说啊!就张家现在的情况,这他们家要是能回城的话,那一家三口就只能等死,”这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在农村,他们一家三口好歹还能有口饭吃,不至于给饿死掉。”
“但要是回城的话,他们一家三口残废的残废,精神有问题的有问题,光靠张鹤丹一个人能养得起一家三口吗?更何况城里的工作那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回城去的话,张鹤丹能找到工作吗?”
“可不是,”有人点点头道,“回到城里去,他们一家三口就剩下张鹤丹一个劳动力,这张鹤丹要是没工作的话,那他们一家三口就只能等着饿死,不像在农村,张鹤文虽然残疾干不了活,但每天还能有五个工分拿。”
“再加上张鹤丹干的工分,还有张母也时不时出来上工,所以他们家日子虽然过的艰难点,但也不至于就活不下去,因此与其回去城里,他们一家还是待在农村比较好,至少待在农村,一家三口还能活下去不是么?”
张母虽然精神出现了问题,但时好时坏,在精神好一点的时候,还是能出来干活的,所以每次母亲精神好点的时候,张鹤丹都会把母亲带出来干活。
而经过这几年生活的磋磨,张鹤丹整个人变得非常的麻木,一点也不像十几岁的小姑娘,那一脸饱经沧桑的样子,足以证明张鹤丹这几年来日子过得有多么的苦。
“干嘛又要让我出来干活,我都说了不要出门干活,你为什么就非得要逼着我出来干活。”张母小声跟女儿抱怨道,看上去好像很怕女儿的样子。
“你别再说话了,”张鹤丹很是崩溃道,“你是不是非得要把我也给逼疯,你才高兴啊!整天就跟你那个废物儿子一样,非得把我往死里逼你们才高兴。”
“我告诉你,我已经在疯掉的边缘了,你能不能不要再逼我了,不然我真是会疯掉的。”
家里的重担都压在她身上就算了,还要面对一个精神有问题的母亲时,又要同时面对一个残疾暴怒的哥哥,张鹤丹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每天在外面干活累的要死就算了,回到家里还要饱受精神折磨,这样的双重折磨,任谁都受不了。
可她却是足足忍受了三年,张鹤丹都不敢想象,自己这三年来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不行,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不然她真的会疯掉的。
张鹤丹不是没有想过去参加高,但家里的情况让她根本没办法复习,再加上她以前读书的脑子本来就不行,所以想要通过高考逃离这个令她窒息的家肯定是行不通的。
因此张鹤丹也就只有剩下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尽快把自己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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