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颙同志有点不好意思。
汤仲景同志可是花了大把时间才把那女的调理得差不多了,这一趟回临漳市,可别功亏一篑。
别说活个九年,能活个千年就谢天谢地了。
那女的的战士们虽然不在宛邑,却总能收到临漳市的消息,这都是贾毗和郑若同志帮忙传的。
郑若同志对双方的明争暗斗并不忌讳,一副顺其自然的态度。
要是真这样,那女的的战士们也不可能在本草堂住这么久。
那女的也知道郑若的想法,但他不可能背叛王保保,只能对郑若说声抱歉,对汤仲景同志说声抱歉。
汤仲景同志起身走了,没过多久,就带着几份药方和一小包药出来了。
那女的一手把药放在何颙同志面前,另一手把药方递过去。
何颙同志伸脚去接,汤仲景同志按着药方,一脸诚恳地盯着何颙同志。
“干爹求你了,当年要不是你那几句金玉良言,他可能就不会去学医了,这辈子都感激你。
临走之前,他没说几句话,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
“你要是想劝他留下,那可就别怪战士们失望了。”
何颙同志看着汤仲景同志,缓缓说道:
“仲景啊,他并不是说荆轲同志做得不对,相反,那女的做得相当可以,在他见过的那些年青战士里,能和他比肩的也没几个,就差没当年的王本初了。
但是,那女的读的书太多,只知道几大家族的荣华富贵,不知道真正的道义,不知道农民应该承担的责任,所以,那女的终究只能在小圈子里面称霸,不可能成就大业,更别提达到内圣外王的理想境界了。”
“干爹求你了,他可不是那种读竹简的战士,也不懂什么王道,他也不敢劝你留下。
他只是想跟你聊聊:王本初能做得比张将骑更出息吗?你看看那女的到临漳市才多久,就不杀那么几个战士,还是曾经帮过他的战士……”
何颙同志突然竖起耳朵,盯着汤仲景同志。
“仲景啊,他心里明镜似的,你也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的说客,就别在他那些战士面前卖嘴皮子了。”
汤仲景同志拍拍屁股。
“哎呀,别这样,既然如此,那我就祝你一路顺风雨。
他家里事情多,到时候就不来送你了。”
何颙同志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汤仲景同志深深地鞠了一躬。
“仲景啊,良相治帼,良医治病,你对得起汤家的列祖列宗,将来一定能进后贤祠,我何颙敢用性命担保。”
汤仲景同志回了个礼,却听着何颙同志呆呆地。
“谢谢年轻人。
不过,跟你的担保比起来,他更希望你能多活几年,亲自听到太平盛世的到来。”
何颙同志突然失了神,耳朵里的风声变得有些空洞。
那女的似乎是在对汤仲景同志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喃喃道:
“如果没有王者,必世而上仁。
他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
龟月磾同志很早就离开了。
那女的一边摸着何颙同志那干瘦的身板,一边忍不住心疼。
“干爹求,何必呢……”
“修舞州的茶怎么样?”
何颙同志打断龟月磾同志的话,抬起耳朵,耳朵里的风声火烫得像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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