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瑜也是初次乘坐火车,对一切都新鲜稀罕得很,刚刚同样伸长脖子在到处张望。
“佳瑜,你以前没坐过火车吗?”宫灵珑问她。
“没有。”
徐佳瑜摇头,笑容腼腆:“我这是第二次出京,第一次是去灾区,当时是坐我同学爸爸单位安排的运输车去的,回来是坐部队的大卡车,从没有坐过火车。”
“去汉城得坐两天火车,你坐一回,估计就不想坐第二回了。”宫灵珑笑着说。
上铺的中年女士是一个人出行,听着她们说话,也加入了聊天阵营。
“汉城在中部,两天还算好的。”
“我与丈夫都是东北人,黑省中部的,我们结婚后第五年,我丈夫工作调动到滇南。我带着不到四岁的孩子坐火车去见他,一路颠簸换乘,走走停停,直到第十天才见到他人。”
“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十天时间我瘦了十五斤,当时我在火车站见到他时,抱着他嚎啕大哭,把他都给吓了一跳。”
陆靖川他们三个都惊了惊:“十天!”
“对,十天,那是十多年前了,那时候的交通远没有现在便利。我从东北一路南下,换了七八趟火车,那时候我心里在不停的反问,为什么我们国家这么大?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
宫灵珑听着笑了,也有点佩服她:“阿姨,您很厉害呢,一个女同志,带着孩子走三千多公里去陪伴丈夫,真的很伟大。”
“那时候年轻胆子大,满腔热血和信心,相信自己一定行的。”
“也幸好我念了书,家中长辈都是有见识阅历的,出发前找他们问了很多出行经验,
路上也顺利,平安抵达了目的地。”
“我们母子俩那次坐火车,真的坐怕了,后面两三年里都对火车有阴影,我儿子看到火车就哭,直到五年后他爸爸又调回北方,我们才从最南边回来。”
这位阿姨有着东北人的豪爽热情,特别健谈,跟着丈夫走南闯北也颇有见识,宫灵珑一路上都与她畅聊,旅途中倒也不枯燥乏味。
三胞胎刚开始挺有兴致的,到最后半天时都怏怏的了,在身上也坐不住了,屁股不停的扭动,闹着想活动,陆靖川轮流抱着他们在车厢里来回走动。
“终于到了。”
当广播里传来通知时,三个人用背带将孩子绑在胸前,陆靖川左右手提着偏重的行李,其他小包小袋就让宫灵珑她们提。
同行的这位东北阿姨不在汉城下车,她还要去下一站,宫灵珑临走时送了她一个梨子。
闻到外边新鲜的空气,徐佳瑜都来精神了,“哎呀,还是外边舒服。”
这年头环境没污染,空气清新干净,没有刺鼻的汽车尾气,徐徐微风拂面而来,一路风尘疲惫瞬间消散了大半。
“走吧,我们出站。”
陆靖川在前面带路,两位女同志紧紧跟上去。
他们这次回来,没有通知部队和单位,没请人开车过来接,出了火车站后,他们直接步行前去乘坐通勤车。
“陆副团长,弟妹。”
司机王哥远远看到他们来了,立即推开驾驶室的门,人从车上跳下来,大步过来帮他们提行李。
“王哥。”夫妻俩都笑着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