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就在刚才,一幕“春光”落入了战北野的女性追逐者和孟扶摇的男性朋友眼中——孟扶摇和战北野同卧一床,衣衫不整,大面积裸露。
啊啊啊啊英名不保啊,啊啊啊啊做人就是不能心软啊,孟扶摇悲愤得催心肝,操起被褥在那两人异样的目光中大力的砸。
孟扶摇的被子砸下来,酣然高卧的战北野才懒懒的睁开眼,他刚睡醒的眼眸晶亮如琉璃,漂亮得惊人,斜着眼睛对那两人瞟了瞟,一把抓住疯狂砸人的孟扶摇,战北野毫不意外的打招呼,“两位,来得真早。”
“战战战战……”雅兰珠张牙舞爪的尖叫,“你你你你——”
“我在睡觉,就这样。”战北野接得很快,“小公主,你失礼了,一大早闯入人家睡房,好像不是你尊贵的身份所应该做的。”
他又扫宗越一眼,宗越漠然道,“作为大夫,我心急治病,赶往自己病人的房间是正常的,而王爷你——好像这不是你的睡房吧?”
孟扶摇插嘴,“对,我不知道他怎么来的,更不知道他怎么脱衣服的——”
“在下没问你。”宗越不看孟扶摇,“你反正‘睡觉都睡觉了’,问你也是多余。”
孟扶摇郁闷的闭了嘴,摸了摸鼻子,想着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为什么这些八字不合的人一来就是一大堆,还有,宗越做啥那么生气啊,虽然他看起来好像很累很辛苦的样子,可他很累很辛苦跟咱有什么关系,也不能冲着俺发火啊。
战北野还是在笑,笑得牙白森森的,“这里现在不是我的睡房,但很快就是了,而且,”他“温和”的看着宗越,“很快,孟扶摇睡过的所有房间,都会成为我的睡房。”
“啊啊啊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雅兰珠这辈子只会骂这一句,这是她脑子中能掏出来的最厉害的一句。
“世人相传,天煞烈王文武双全,在下看来还漏了一句。”宗越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毫不客气的拉过孟扶摇的手把脉。
战北野抿紧唇,不问,孟扶摇好奇的看着这两个一见面就杀气腾腾的男人,很合作的问,“还有句什么?”
她话一出口战北野的眼光就恶狠狠杀过来,与此同时宗越很满意的答,“哦,一厢情愿。”
孟扶摇哈的一声笑出来,战北野黑着脸,冷冷道,“宗先生来得真是及时,就是不知道假如扶摇自刎了,医术通神的宗先生,能不能把脖子给接上?”
“战王爷来得也及时得很。”宗越闲闲答,“就是不知道无极国的莱芜山的风景是不是特别的好?以至于王爷在山中流连半个月之久?”
战北野不说话了,狠狠瞪着宗越,宗越平静的给孟扶摇把脉,看也不看他一眼。
第三回合,依旧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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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一群人才坐下来说话,花野猫雅兰珠骂累了,宗越看完诊了,战北野穿好衣服了,吵架骂架唇枪舌剑都告一段落,孟扶摇命人把人都给拉出去,一人一杯冷茶,消气。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气什么——她还觉得自己倒霉呢。
冷茶喝完,事情也搞个清楚,雅兰珠是追着战北野来的,反正她的人生目标就是追逐战北野,并且她一进姚城就听说了孟扶摇诈降闯营城门喋血的壮烈事迹,膜拜之心大起,一大早就兴冲冲的来拜访孟扶摇,姚迅看见她就发毛,哪里敢拦她,结果雅兰珠便撞见了“奸夫淫妇”。这孩子现在就坐在座位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死瞪着孟扶摇,看得孟扶摇浑身不适,一趟趟跑厕所。
至于宗越,他说得很轻描淡写,他到穹苍的深山里去采药了,回来半路上接到姚城的消息,紧赶慢赶赶回来的。
孟扶摇盯着他,忽然道,“宗越,你不是给德王治病的吗?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我知道你要我在药中投毒,要一个医生投毒你真是说得出口,”宗越垂下眼喝茶,孟扶摇讪讪的笑,宗越却又道,“其实你不说我原本也打算这么干,可惜,做不成。”
“怎么?”
“德王根本没有病。”宗越一语石破天惊,“什么走火入魔,下身经脉不畅都是他欺瞒世人的谎言,从头到尾,我所治病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德王。”
“啊?”
“这人本来就是个谎话篓子。”战北野忽然冷笑道,“比如他那个王妃,明明是被长孙无极逼疯的,他竟然一把揽到自己身上,对外说是自己责骂王妃,把她骂疯的——遇上这种‘不计荣辱的皇室宗亲’,‘忠心耿耿不惜替太子背黑锅的忠臣”,忠义无双盛名在外,想为难他都师出无名,长孙无极运气还真好。”
孟扶摇怔了怔,想起那一系列事件的起源——德王疯妃,原来她是长孙无极逼疯的,那么,传说中鹣鲽情深的德王有异心也是正常了,难为他苦心隐忍了那么多年,直到今日才开始动作。
“既然你没机会下毒,那就我自己来吧。”孟扶摇细白的牙齿咬着下唇,冷笑道,“害人者人恒害之,等着吧。”
“不成。”战北野立即反对,“有我在,怎么会再让你涉险!我来!”
“你来,你来个屁啊。”孟扶摇一看他就不顺眼,“你以为你是无极烈王?还是准备带着你的黑风骑去砍德王?你不怕引起国际纠纷,我还怕我成贻害百姓的罪人哪。”
她趴在桌子上兴致勃勃的讨论着计划,那两男人一边用目光互杀一边给她提建议,正说着,孟扶摇忽听见窗棂微响,走过去一看,长孙无极留下的那最后一个暗卫,正脸色煞白的站在窗下。
“孟姑娘,”他等孟扶摇出来走到暗处,满头大汗,来不及寒暄便疾声道,“主子离开东线海岸,丢下战事,往回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