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毫无精神的顾九卿,顾桑心里跟针扎似的难受。她伸手掖了掖被角,确保无一丝风渗入,便坐在塌边守着他。
她撑着下巴,瞧他惨白的面孔,瞧他的眉眼,瞧他挺翘的鼻,瞧他削薄的唇,瞧着瞧着,人便有些恍惚。
他的唇形尤为好看,有棱有角,只是唇色发白,不复往日靡丽的色彩。
盯着盯着,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旖旎的风景。
如果被这样好看的唇亲吻着,该是怎样的感觉?
下一瞬,顾桑猛地一阵摇头,啊呸,混想什么呢。
什么感觉,你不是早就体验过了嘛,当初被蛇咬伤,就是被这两片薄唇吸出了毒血,何况还是心窝那般私密禁地。
又出现另一个小小的反驳之声:可你昏迷了,全无印象啊。
顾桑拍了拍自己燥热的脸颊,走到窗边,试图让风吹散她心中再次升腾而起的浮躁。转瞬又担心顾九卿怕冷,反手将窗户掩上。
她重新坐回塌边,就那么近距离盯着他,看着女主这张绝世容颜,眼皮逐渐搭聋下来,没一会儿,就靠在塌边睡死了过去。
陌花端着素斋回来,见此一幕,又默默地退了出来。
陌上处置完毒蛇,瞥了一眼陌花手中原封不动的斋饭,问道:“主子没吃?”
陌花木着脸说:“主子睡了,三姑娘也睡在主子身侧。”
陌上习以为常道:“又不是第一回。”
陌花委婉提醒道:“毕竟主子他……”
陌上说:“我知道你的忧虑,反正我听主子的。主子信任三姑娘,我便信三姑娘。”
……
顾九卿醒来后,一眼就看见身旁熟睡的顾桑。
小姑娘的睡姿极为不雅,一条腿搭在他身上,另一条腿撑在地上,毛茸茸的脑袋则搁在他手臂上。
他睡的太沉,竟不知她何时溜到了榻上,这回绝然不同于以往的同塌共枕,以前他是半睡半堤防的状态,哪怕是寒毒发作痛不欲生时,他也习惯性防范周遭的一切事和物,绝不会有片刻松懈。
而这次,却全无半点防备意识。
只因为身侧之人是她,便觉心安?
近段时间,他真是……越发魔怔了。
顾九卿揉了揉眉心,低头凝视着顾桑酣甜的睡颜,沉默半晌,他抬手推开她的腿,又将被褥盖于她身,方才起身下榻。等他重新换了件雪色白衣,勉强吃了几口斋饭,她仍在熟睡,全无苏醒的迹象。
这般好眠当真令人羡慕。
他负手站在塌边,斜阳从窗棂照射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投射在榻上,他的影子笼罩着那方娇小的人儿,似重叠在一起,勾勒出缱绻暧昧的意味。
他莫名笑了声,转身离开。
夜幕降临。
顾桑被寺里浑厚的钟声惊醒,她发现顾九卿不在,而自己则睡在榻上,先是迷糊了一瞬间,而后便反应过来,顾九卿定是去了后山疗毒。
她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没想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