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颜走进房内,暗思凝霜说的不假,这宫里已经有人起疑了。熠瞳现在根本行动不了,她该怎么办呢?
此时,在朝云宫,萧贵妃一边漫不经心吃着早餐,一边听手下的宫女妙晴向她汇报从甘泉宫打听来的情况。
“娘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妙晴汇报完以后,眼望着萧贵妃请示。
“宫里其他的人怎么说?”
妙晴不屑地哼了一声,答道:“说什么的都有,大部分人都说那玉妃的狐媚功夫了得。奴婢已经按照您的旨意,叫人散布谣言,说是皇上被玉妃给挟持了。”
“嗯,好,我们师出有名了。”
“娘娘,您要去找玉妃算帐?”妙晴兴奋地说。上次,萧贵妃降尊纡贵去甘泉宫,居然被那个玉妃给弄得差点下不来台,连她这个奴婢都跟着很没面子,早想去教训她一顿了。
萧贵妃却不回答,反问道:“我爹怎么说?”妙晴是她从相府带来的丫头,常常派她去向她爹传话。
“老爷刚派了人来说了,如今皇上宠幸玉妃,朝廷很多官员都倒向长孙大人。老爷要您趁此机会好好杀杀她的威风。”
萧贵妃点点头:“看来今天就是个绝好的机会。皇上在她房中呆了一天两夜,连面都没露过,洗漱用品都是她端进去的,我看这里面一定有蹊跷,说不定皇上根本就没在里面。”
妙晴失声道:“皇上没在里面?怎么可能呢?没有人看见皇上出去呀。再说,她玉妃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将皇上藏起来。”
萧贵妃阴恻恻地一笑:“我派在甘泉宫的眼线说了,那洗漱用品根本不象皇上用过的样子。午饭晚饭也都原封不动地退出来了。而且卧室里面静悄悄的,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皇上既然宠她,为什么连话都不跟她说?这可能吗?”
“说不定他们一直在说悄悄话呢。”妙晴低声咕哝了一句,自己想想也觉得不可能,转而恶毒地说:“娘娘,如果皇上当真不在里面,您就可以好好教训教训那个贱人了。”
萧贵妃咬牙切齿地说:“那是当然。本来,我还在担心,如果我弄错了,皇上当真呆在她那不愿上朝,我这一去岂不是自讨没趣。不过,连我爹都这么说了,有我爹这个靠山,就算弄错了,皇上也不敢对我怎样。”
萧贵妃早就对诺颜恨得牙痒痒的了。上回在甘泉宫,诺颜极不给她面子,皇上不但不来安慰她,反倒跑到甘泉宫去。此后整天和诺颜腻在一起。
后来她借口晕倒,皇上才勉强来朝云宫看望她,可晚上却不肯留宿在她这儿,都夜深了还非要回甘泉宫去。凭她怎样哀求都打动不了他的心。
萧贵妃恨啊。熠瞳的真实身份她是知道的。三年前的一天,爹把她叫过去,斥退所有的人,甚至连娘都被他赶了出去。爹告诉她这个惊天的大秘密,要她在熠瞳身边监视他。
第二天,她便进了宫。
她是熠瞳的第一个女人,她算得是他的发妻呢,除了还没有冠上皇后的封号。这三年来,在诺颜出现之前,在她面前,熠瞳总是多情体贴,完全是一个无可挑剔的丈夫。
除了她,宫里还有几个妃子,都是按照宫庭规矩册立的,熠瞳从来没有主动要过谁。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她这儿,很少临幸其她妃子,慕风留下来的几个妃子他更是连碰都不碰。
熠瞳在她面前是快乐的,是满足的,似乎能够当上皇帝,有她陪在身边是他此生最大的幸事。偶尔有几个晚上,熠瞳也会宿在龙渊宫,说是政务繁忙。
她曾抱怨过爹,干嘛要让熠瞳那么劳累。爹却嗤笑着说:“那小子从小在山野长大,不懂得政务,就给了他一点点琐事装装样子,他都拎不清,看来成不了大器。我该可以放心了。”
她不知道,那几个夜晚,熠瞳都是独自溜到皇宫外面无人的塔楼,吹着忧伤的箫声。她更不知道,那箫声引来了此生她最为痛恨的女人。
这三年,她更是快乐的,满足的。她不知道,熠瞳待她好是不是因为爹的缘故,她只知道,当她第一眼见到这个俊美高贵,浑身散发着王者之气的男人,她就爱上他了。
熠瞳的柔情更是让她难以抵挡,即便是骗她的,也让她甘之如饴。能够此生长伴君侧,她别无他求。
唯一不足的,是她想为熠瞳生个孩子,而熠瞳却总是不允。他说,他的身体有缺陷,有遗传的疾病,不能要孩子。
每次熠瞳留宿在朝云宫,清早离开她去上早朝后,就会有太监来为她净身,或者端来一大碗药让她喝下。每次她的心都如刀扎一般,如果不是碍于贵妃的身份,她真想当众痛哭失声。
但是她都忍了下来,连爹也没有告诉,怕爹对熠瞳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