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樱!其实这样挺好的!”郑娘子看着深浅不一的彩锭若有所思。
“阿姐何意?”苏樱问。
“阿樱,若要纯色织品,自然要深浅一致,可若是织彩锦,深浅不一的彩丝最适合不过!”郑娘子说出自己的见解。
这一说在场之人全愣住,对呀,本来色彩就该多彩,干嘛钻死胡同,统一成一个色度?
大不了结成彩茧后按色度分拣,这样能保证色彩多样性,还是纯天然的,染色都达不到的效果!
如此一想,众人全都恍然,“对、对!此法甚妙!”
“如此,就不存在喂养上的技术问题!”苏樱拍拍脑袋,人的思维一旦固化,就会偏执。
要不是郑娘子这番言论,苏樱死磕到底,不知何时才能解决,也解决不了。
蚕儿个体有差异,吸收消化就有差异,结茧时色度始终有差异。
思路一转换,色度差异的彩丝正好丰富彩丝色彩,问题迎刃而解!
果然人多力量大!群众的智慧是无穷无尽的!
一旁默不作声的福忠不得不惊叹,这荒沟村果然卧虎藏龙,随便一个女娘,都如此聪慧。
众人都舍不得离开,苏樱煮了粥,烙的葱油饼招呼大家吃。
饭后蹲院子里,看郑娘子几位纺织能手围着织机上拉经纬线开始织锦,看着彩丝一点点变成锦缎。
“这丝线好,均匀,有韧性!”郑娘子边织边感叹,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自己养的白茧个头小不说,缫的丝断头多,韧性差,织布时经常停下打结头。
哪像这丝线,织起来流畅,难得有断头,织出的还是彩色的,鲜亮、有光泽,真漂亮!
天黑尽,苏家罕见的点上好几支蜡烛、所有油灯灯芯挑的亮亮的,都在等待第一匹彩锦出来。
越到后面,越没声音,全都盯着织布机。
“卡塔、卡塔!”郑娘子沉浸在织布的快乐中,完全忘了四周的场景,那种成就感令人兴奋、快乐!
“卡塔、卡塔!”最后一声织布声结束,郑娘子欢呼,“成了!”
几位娘子上前,将锦缎取下,展开,红艳艳的锦缎,闪着光泽,质地柔软。
“好、好!”村老们看着,没人上手去摸。
都是长满老茧的手,一摸容易勾起丝,这匹锦缎就废了。
唯有福忠,伸出细嫩的手细细咂摸,那质地确实与其他丝织品不同,韧性、弹性足。
“好!收起来放我屋!”福忠命令道。
几位娘子仔细将红色锦缎卷起来,苏樱翻出一个上好的小木箱收藏。
“阿樱,这些杂色彩丝织不了一匹,不若把它们织成一匹彩色的,如何?”郑娘子闪出一个点子。
“好!阿姐真厉害!”苏樱受启发,“我们织成渐变色。”
“何为渐变色?”众人不解。
“就是颜色从浅到深递进。”苏樱言简意赅。
“哦!甚妙!”众人一听便懂。
福忠都惊诧地看着苏樱,真要有这样的锦缎,那价值可比纯色还珍贵,如此一来,可谓是化腐朽为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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