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娘娘饶命啊!”絮儿有些回不过神,一向顺风顺水的她可从未见过这种场面。
不管她如何嚎叫,两个禁军还是立马把她拖了下去,绿胭也跟着走了过去。
扫了眼那些夫人各色各样的神色,柳净忽然轻笑一声,继续端坐在上首,悠悠笑道:“本是府中丑事不该污了各位的眼,不过这有些人就是这么不长眼,也是娘亲心地好,不然换作本宫……”
她说着不由垂下眼眸,懒懒的拂了下鬓上摆动的流珠。
知道她这是在给柳夫人撑腰,其他人自然是连连称是,看她这行事手段,以后还怎敢看不起柳夫人?
接下来无非就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吹捧而已,听着没意思,柳净便推说累了想休息,其他人知道她怀着龙裔自然不敢有意见,连忙送她出去。
等回到到内殿时,绿胭也立马走了进来,还伏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柳净来到一盆腊梅盆栽前,随手拿起一旁的剪刀,不急不缓的修剪着枝条,一旁的柳母几番欲言又止,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娘,您要知道,对于这男人,无论何时,哪怕您不要宠爱,但也得把他牢牢握在手心,不然他就会跟些枝干一样……沿着这底盘慢慢离开您的地盘。”柳净微微偏头,眼角一瞥,“她的确是怀孕了。”
绿胭找的大夫,一个月身孕,这个错不了。
闻言,柳母仿佛早就料到一般,面上顿时浮现出一抹苦笑,“我没有为你爹留个香火,若是她生个男孩,倒也罢了。”
柳净摇摇头,抬手按在她娘的肩头,“男孩便男孩,到时候收养在您膝下便是。”
话落,柳母似乎有些回不过神,“你……你的意思是……”
她眸光一闪,樱唇微启,“去母留子!”
“这……这使不得!”柳母立马激动的摇摇头,“你爹肯定不会同意的!”
“何须他同意,您才是这后院的主母!”柳净拉过她娘的胳膊,目光灼灼的道:“爹如今只是受了那药的迷惑而已,只要以后离开那个女的,自然不会再想着了,可如若您再让他这样下去,这样迟早会把爹害死的!”
“可……”
“没什么可是!”柳净脸色不变,声音冷冽,“待会就把那个女的送出去养着,等她生了再把孩子抱回来,随便找个府中侍妾养着便是,至于母亲就不用留了,这种人留着也只是祸害,就算等那孩子知道生母是我们所害又能如何,他若真有其他心思,到时候便把他送出去永不回京!”
听到她的话,柳母有过片刻的愣神,看着眼前这个杀伐决断的女子,她几乎有些不敢认,这当真是她那个娇俏可爱的女儿?
还是说,是那深不见底的后宫将她变成了这样?
“对不起……”柳母忽然一把将她抱住,一边抹着眼角的泪珠,“娘当初也没想到你能进宫,这些日子只顾着府中之事,却忘你在宫中必定也是受了不少苦……”
柳净眨眨眼,不由笑着拍拍她肩,“女儿如今可是怀着龙胎呢,天天山珍海味的养着,有什么不好的?”
这府里与宫里不同,宫中每个后妃背后都牵扯了许多势力,她前面的淑妃德妃等人都不是说随便一两个陷害就能拉下马的,所以柳净从来不轻易动手,可这府里不同,她娘是正妻,又有她撑腰,一个侍妾而已,那还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这样拖拉下去后果只会越来越严重,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话虽如此,可那宫里……又怎么是人待的地方……”柳母还是有些愧疚的抹着泪珠。
柳净安慰了她好一会才作罢,眼看时间不早了,她才跟着绿胭来到院中空出来那间柴房。
屋外冷风凛凛,破旧的柴房门一开,里面顿时透出一股潮湿的味道,柳净捂着鼻子慢慢走了进去,只见角落蹲着一个被绳子绑住的女子。
绿胭立马搬过一条凳子给她坐,然后顺势关上了柴房的门。
“呜呜……”絮儿瞪着眼,嘴巴肿的通红,里面还塞了一块麻布。
一想到她还想搞垮她爹的身子,柳净就没什么好气了,更不想跟她说什么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