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木离忙摇头,上前,竹息立马搬了一把椅子过去,他坐下,朗声道:“让我替王爷把把脉吧。”
上次他身受重伤,自己就没有帮上什么忙,如今既然人都在这里,就帮忙看看,也算是,帮初樱的吧。
夜南冥伸出手,上官木离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上,笑道:“我知道王爷擅医,但是俗话说得好‘医者难以自医,’所以还是让我的帮王爷把把脉,过几日我便要回去了。”
初樱走了,他想去找她。
夜南冥勾了勾唇,似笑非笑,或许是,心中太苦了,笑不出来吧。
“那本王便不送上官少主了。”
上官木离笑着掬了掬,“王爷还是先养好身子吧。”
话音刚落,脸色就忽的变了变,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夜南冥,心中似有疑问,只是没有开口问罢了。
他已经知道了夜南冥将自己的半条命渡给初樱的事情,可是也只能唏嘘不已,造化总是弄人的,很多事情,没人能够预料。
临走前,他给夜南冥开了几服药,叮嘱一番,便带着竹息走了。
刚出王府,竹息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少主,你方才可是发现了什么?”
上官木离听到他这么问,停下来,看了竹息一眼,又重新迈开步子上了马车,等竹息上来,才幽幽说了一句:“脉搏异于常人。”
“这是为何?”
竹息更加不明白了,“能将半条命给王妃,还能闯入大荒古城取回三足乌金丹,更是杀死了凶手烛九阴,这王爷,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也是上官木离现在疑惑的事情,世人皆知夜南冥出生时天线异常,又祥云瑞龙盘旋在王宫上空,但是这紧紧只是一些现象罢了,并不能说明什么。
但是如今看夜南冥,倒是觉得,他似是真的有与常人不同的地方了。
“别胡乱揣测了,走吧。”
这件事情他可以慢慢调查,可是寻找初樱的事情不能耽搁。
竹息嗯了一声,也不再继续追问,而是暗自琢磨着,忽的又抬起头,“我们现在是要去找王妃吗?”
上官木离根本就没有反驳,而是异常肯定的嗯了一声。
竹息这酒更加不明白了,他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家少主为何偏偏要对宸王妃如此钟情,竟已经不声不响的为初樱做了那么多事情。
纵使再怎么疑惑,他还是不敢多嘴。
马车缓缓驶离晟州,上官木离坐在里面闭目假寐,似是在思考事情。
而此时的初樱,站在忘川河畔,身下是一滩尚未凝固的鲜血,她脸色有些苍白,衣衫血迹斑斑。
望着忘川河面,那点点荧光缓缓从河面升起,是无数无处着落的游魂,可是在她看来,却像极了那晚夜南冥许她的漫天萤火。
看着看着竟不知觉笑了起来,若是一切都能停留,该有多好?
不知为何,今夜河畔的风很大,吹起的沙子渐渐迷了眼,竟又流出眼泪来。
远远看到河面上出现了一叶扁舟,那穿上的老叟依旧,看到她站在河畔,远远就认出来了,等船靠岸了,朝着初樱招了招手,“姑娘今天这是怎么了,怎的负伤而来了?”
“船家,我要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