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厉声呵斥自门槛处传来。
那熟悉的声音,让李娇脸上一瞬间血色尽褪。
“娇娘!原来你存了这样的心思!”
李游出现在门口处,神色尤为骇人,眼中的怒意也汹涌的迸射出来。
不过刹那,李游脸上的温和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害怕的阴狠。
他手中不知何时,竟是拿着斧子,原本文弱的身躯,也瞧着可怖起来。
“为父一手将你养大,又给你寻了门这样好的亲事,你就如此不知感恩吗?”
李游一边说,一边跨步进来。
李娇脸上满是惶恐与惊惧,苍白着脸一直摇头。
“父亲,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可到底她无可辩驳,方才她说的话,李游早已听的清楚。
“晚些再教训你。”李游漠然的看了眼李娇,只朝着沈年年一步步走来。
李娇有心想挡在沈年年身前,但恐惧支配了她的身躯,她此时一动不动,就这样僵在原地。
沈年年并不怪她,李娇的善心她心知肚明。
她只静静站着,神色依旧平静。
这让李游不禁发出嗤笑:“姑娘若是能老老实实嫁入肖家,日后自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比蕊娘,我可是给姑娘谋了个好前程。”
“姑娘该是要感念我的恩情才是。”
“哦?”沈年年挑眉:“李先生此话怎讲?”
“蕊娘命苦,生来是个哑的,所以入了肖家,只能做个良妾。但姑娘不同,姑娘样貌极佳,身段也好,我同肖家的人说,姑娘是我妻子的娘家侄女儿,家世清白,这才勉强给姑娘谋了个媵妾的身份。”
沈年年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
她是知道所谓的媵妾是什么‘等级’,古代女子嫁人,娘家会为她准备陪嫁的女子,只是这些女子多是庶女,故而当不得大户人家的正妻主母。
只是,这所谓的好前程,沈年年却是嗤之以鼻。
像李游这样的人,整个封建古代,到处都是。
她不会费口舌与他争论,她有她自己的法子。
李游看不出沈年年这表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在他眼中,这少女很是羸弱,自是极好拿捏。
于是他拍了拍手中的砍柴的斧子,皮笑肉不笑的朝着沈年年道:“姑娘最好能够欣然接受这好前程,肖家很是满意姑娘,倘若姑娘要跑,便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是吗?”沈年年假意露出惶恐之色:“你要如何心狠手辣待我?”
李游上前两步,然而这时,李娇却突然心中一横,挡在了沈年年的面前。
“父亲!”李娇咬唇:“这姑娘并非阴年阴月阴日所生,倘若肖家知道这事儿,父亲恐怕不好交代。”
“逆女!”李游闻言,冷眉倒竖:“我真是养了只白眼狼!”
他一把推开李娇,李娇脚下不稳,差点踉跄着撞到桌角。
沈年年一把拉住李娇,在见她稳住身形之后,才往后退一步,与李游对峙。
“你当真不怕肖家知道你谎报了此事,拿你问罪?”
“有何可怕的?”李游却有恃无恐:“你以为冲喜一事上,还轮得到你吗?肖家要的妾室早就选好了,你和蕊娘可不是凑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