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还傻傻的听不明白,思维停顿。
“假如……”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这才辨认出来,眼前这个人居然是多尔衮。“换成是我,你是
否也会这般拼死求情?”
我呆呆的靠在树杆上,静静的想了会儿。如果换成多尔衮,我还会这么不依不饶的拼命维护吗?
模糊的视线对上他的脸孔,那张酷似努尔哈赤的脸孔,却奇特的混合了与褚英神似的眼眸,造物主真
是神奇,父子兄弟的遗传基因居然能这般的相似……
我缓缓吸气,张嘴。
眼前一花,我的一个“不”字尚未脱口,多尔衮砉地转身,如流星赶月般大步走远。
我愣住,有心想喊他回来询问方才廷议的结果,可望着他僵硬单薄的背影,话到嘴边终是重重咽下。
心跳突然紊乱起来,我摁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可是……渐渐的眼前出现了憧憧叠影,我闷哼一
声,倚着树干缓缓滑倒。
混沌中,间或的听见有人在大声叱责,有人在嘤嘤哭泣,有人在幽幽叹息……
清醒过来时,乌央正跪伏在床沿上打盹。我浑身酸软,轻轻推了推她,她顿时警醒。
“主子醒了?”她又惊又喜,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傻傻的看着我,“老天保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儿个下午……”乌央鼻子翕张,难过的流下泪来,“不过才数日未见主子,您竟然憔悴成这样…
…”
“是么?”我轻轻抚摸自己的脸,茫然苦笑。
略略定了定神,我猛地回想起来,伸手拉住她的手,着急的问:“大贝勒如今怎样了?”
乌央先是茫然,而后露出恍然的神情,但最后她只是避开我的视线垂下了头:“大贝勒的事,奴才怎
会知道呢?”
“别瞒我,我知你素来是个机灵的。”
乌央稍稍一颤,尴尬的笑了:“再机灵也瞒不过主子的慧眼。”左右察看了下房内,确定左近并无他
人后,她才小心的附耳窃语,“大贝勒的案子牵连甚大,最后外头廷议结果为,停‘大贝勒’名号,削‘
和硕贝勒’之职,夺十牛录人口,罚十匹雕花鞍辔宝马、盔甲十副,白银万两,另外罚九匹马赏以九贝勒
……大贝勒之三阿哥萨哈廉贝勒夺两牛录人口;岳托贝勒罚银一千两;德格类贝勒与豪格贝勒各罚银五百
两;褫夺三额驸琐诺木杜棱职位,三格格削去格格封号,降为庶人,勒令禁足,不得与任何人来往……”
乌央每说一句,我胸口便像是被针狠狠猛扎一下。
好一个秀外慧中的伶俐丫头,居然能把这些事情打听得滴水不漏。都说后宫不得干政,可瞧这一小小
丫头已是如此了得,更何况是哲哲与布木布泰等人?
不过……好在没有下最后的圈禁或格杀令!
我长长的松了口气,乌央扶我起身,在我背后塞了只柔软的靠枕让我歪着,转身神色平静的去替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