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颔首,示意他莫要惊慌。
他因发现我是女子,愈发的诚惶诚恐,按在腕上的手指抖个不停。
“怎么说?”皇太极低沉探询。
韩应奎倏地缩手,一脸震骇:“请……请夫人换左手……容小的再诊一次……”
皇太极面现不耐之色,我将左手递与他,软声安抚:“不急的,先生慢慢诊断就是。”
韩应奎却是愈发怕得厉害,面上血色尽退,足足过了三四分钟,他忽然倒退两步,频频磕头道:“皇
上饶过小的吧!小的擅长骨科外症,您让小的在军中替将士疗伤接骨,这原非难事……只是这位……这位
……千金贵体,小的实在不敢妄加断言……”
“到底怎么回事!”多尔衮冲动的一把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咬牙,“你倒是给句整话,若是只会拿
言语搪塞,我留你何用?”
“九王饶命!九王饶命!”韩应奎吓得痛哭流涕,慌道:“这位夫人原是喜脉……”
“什么?!”皇太极从椅子上弹跳而起,原本镇定自若的冷静面具完全被击溃,惊讶、震撼、狂喜…
…种种神情在他脸上一一闪过。
多尔衮的手一松,韩应奎扑通摔倒在地。
喜脉……怎么可能?
我惊呆,脑子里糊涂得像是一锅稀烂的粥。自上月行经过后,我身子便一直不大好,皇太极体贴我,
夜里虽仍是同榻而眠,却从未再行夫妻之礼。
这……这韩应奎突然间告诉我,我怀孕了!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这简直就是……最最莫名其妙的
一笔糊涂帐!
“喜脉?!”皇太极一个箭步冲上去,也顾不得帝王尊颜了,直接大手一捞,将韩应奎从地上拽了起
来,“你说的可是真的?她有喜了……哈哈,我要做阿玛了……”
相对于皇太极的欣喜若狂,多尔衮面色阴暗,我顾不得分心去分析他脸色难看的原因,只是憋着满心
的困惑,尴尬的看着皇太极。
“悠然……”皇太极扑到我跟前,牢牢的抓住我的手,一双漆黑的眸瞳熠熠生辉,好似天上的繁星般
耀眼,煞是迷人。那股兴奋深深的震撼我的心灵,即使我心中困惑未解,亦被他的喜悦传染,由衷的展露
笑容。
“我要做阿玛了!我终于要做阿玛了……”
“皇上!”我拍着他的臂膀,示意他镇定,“你早已是阿玛了!”
他难道忘了豪格、格佛贺,还有一大群的子女了么?瞧他此刻的兴奋劲,竟像是第一次听到妻子怀孕
似的,也不怕被多尔衮瞧见,日后落个耻笑君王的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