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听着褚律师啪啪啪一通算就算出五万一的巨款,当下心疼的眼前一黑。就听这可恶的对头律师还问,“老太太,您肯定舍得吧?”
秦老太忍着割肉的疼,唇角直颤,“舍得!我啥都舍得!”
“您既然要争我当事人的监护权,那么,会将我当事人与秦光同等看待吗?”
“会!”秦老太牢牢记住儿子教的话。
“我听说被上诉人一直有将秦光送到国外留学的打算,我的当事人也有这个打算。准备到国外留学,不是现在,研究生的时候,一年大约需要20万人民币的花销。请问可以负担吗?”
听到“留学”俩字,秦老太就懵了,儿子没教她“留学”如何应对啊!伸长脖子就想去瞧儿子,却是依旧被褚律师牢牢挡在跟前。秦老太急了,伸手拨拉褚律师,偏生人矮胳膊短,硬是拨不到,急的秦老太,“你这妮子躲躲。”
“请自己回答!”褚律师才不躲,她还随着秦老太的视线移动而移动,就是挡着不让母子二人交流。
秦老太急了,褚律师厉喝,“难道刚刚所言全是被上诉人所教!做伪证可是要罚钱坐牢的!”
秦老太的火没发出去就被褚律师当头浇灭,她跋扈惯了,心里有些怕褚律师,却不愿露了怯,偏又知道褚律师厉害不敢硬扛。眼下也不知儿子是不是有旁的意思,别说二十万,那丫头连两百也不值啊!
眼下不是为了把人哄回来么,秦老太定了定心,拿出儿子教的万能应答,“我上年纪的人,只知道把孩子照顾好。孩子上学,我给孩子做饭。孩子有困难,我想法子给孩子解决。我解决不了的,我找我儿子、找老师、找社会,我不让孩子受屈。”
“看来您并不懂留学的事。”
“又不是我去留学,我把孩子顾好就行。”
“您平时的生活来源是什么?”
“什么是生活来源?”
“平时花的钱从哪儿来?”
“我大儿子给,小儿子也给,闺女也给。还有我老头儿留下的积蓄。”
“如果要供秦特留学,这些钱够吗?”
秦老太面露难色,她一年也花不了两千块钱,别说20万,两万也没见过。可眼下不是要哄人么,秦老太说,“够不够的,我跟孩子们商量,听孩子们的。就是不够,有我大儿,我大儿会挣钱!”
“秦耀阳毕竟不是秦特的父亲,只是大伯而已,难道愿意为秦特出留学的钱?”
秦老太能生出秦耀祖这种巧舌如簧的儿子,显然也是吹牛画饼上的一把好手,“我家儿子都孝顺,我说,他就听。”
“这话可以签协议吗?”
“什么协议?”
“由秦特大伯供她出国读书的协议,签字画押按手印,违约要赔钱,赔很多。”
协议什么的秦老太不大懂,但画押按手印她是懂的,一按手印可不就把事砸瓷实了。秦老太连忙说,“这样大的事,我得先跟儿子们商量。”
“您曾经把秦特姥姥寄给她的裙子给外孙女穿吗?”
“多老早的事,不记得了。”
“请如实回答。若是不记得,怎么会知道是多老早的事!”
秦老太嘀咕,“秦特穿着紧了,她穿不了,我才给她姐穿的。”
“妹妹穿着紧,给姐姐穿?”
“秦特从小就吃得多,小时候胖的。”
“我没胖过。”秦特忍不住说,“是珠珠姐长得胖穿不上,你还死命给她拉拉链,死命死命拉上拉链,小肚子鼓出来,后背的肉也勒出来,特别难看。”
“嘿!你个死丫头!我说一句你顶两句!你知道还是我知道,你才多大,少胡编乱造!”秦老太不敢惹褚律师,却是见不得秦特反驳,一瞪眼睛,张嘴就骂。
“周女士平时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当事人吗?”
秦老太心知不好要露馅,她人老反应却快,“孩子嘛。平时该训就得训,该说就得说,不训不说不长进。”她还很适当的补了句,“我对小光也这样,不偏谁也不向谁。”
眼见褚律师在老妈这里一无所获,秦耀祖眼中闪过一抹满意,没白教一个月。
褚律师问秦特,“上诉人,你喜欢奶奶做你的监护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