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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书陈新甲整日憋在府里,既不出门,也不见客。
他将自己憋在屋里练书法,可却一整日都写不出一个字,时不时的就来到窗前望天,心里念叨着:“皇上,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然而,这个世界往往就是那么神奇,你盼望的经常会迟到,甚至永远都不会到来,而你所惧怕的却会很快到来……
仅仅才过了一天而已,便又有十数封攻讦兵部尚书陈新甲暗中与东虏议和,行丧权辱国之事,其罪不容恕的弹章,送到了乾清宫。
其中更有一封弹章,竟然半明半暗地提及到了身为大明天子的崇祯皇帝本人,借用坊间传言暗指陈新甲暗中与东虏议和,乃是奉当今皇上的密旨而为。
不过这个言官也算有些小聪明,他在弹章中言明自己对于这一“坊间谣传”并不相信,盖深知当今皇上乃是一位千古英明之主,非是那些庸碌昏聩之主可比云云。
崇祯皇帝阅罢这份弹章后,真是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心中明白这份弹章中的那些话是在挖苦他,可偏偏又没有借口将将那言官下狱惩治!
眼看着“与奴议款”一事已经越闹越大,若想在暗中将其平息,怕是已无可能。
然而事件已经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崇祯皇帝却还在纠结这一消息究竟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呢?
他不想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传陈新甲单独进宫召对,也不想差近侍太监前去向陈新甲问话,以免落得言官们的口实。
当下,便命人传召提督东厂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德化和锦衣卫使骆养性二人进宫问话,司礼监王德化因离得近,便先骆养性一步来到乾清宫。
崇祯皇帝先用责备的语气问王德化:“陈新甲辜负朕意,暗中派兵部郎中马绍偷同东虏议款,事情经过,朕实不知情。
然他们暗中与虏议款之事,朝中言官们又是如何知晓的?
你的东厂和骆养性的锦衣卫两个衙门,职在侦伺臣民,养了那许多打事件的番子,像这样的大事,你们这些人竟然如聋似瞽一般,真是白当了朕的心腹耳目了!
陈新甲等做下的事情,何等机密,朝中的乌鸦们又是怎样知晓,你来给朕说说?”
王德化猛地跪伏在御案前,一边连连说着“奴婢有罪,恳请皇爷息怒”的话,一边则在急急转着自己的小心思。
其实,自打崇祯皇帝和陈新甲在暗中秘密与建奴议款开始,主意完全出自崇祯皇帝,陈新甲只是中间运筹谋划,而马绍愉则是跑腿负责与建奴面谈之人,这里面的曲曲折折他是完全清楚。
可现在听了皇上的这一番问话,他立刻就明白了……
皇上这是要将“与虏议款”的事儿,全都推到陈新甲一个人的身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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