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宇,今晚的拍卖品有幅冯眠春的《向阳之花》,你注意一下。”曾韵拍了拍身旁的儿子,“她最近心情不好,收到这幅画说不定会开心一些。”
梁朕宇点头,“我知道了。”
“佟老师什么时候过来,你知道吗?这么久没见她,我该去和她打声招呼的。”
“应该快到了,不过老师她一般来这种场合都不会待太久。”
曾韵抿了口手里的香槟,“她这么大年纪了身体又不好还亲自过来,你也不知道拦着她点。”
梁朕宇张了张嘴,想要说自己劝过了,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下次我会好好劝她的。”
两人说话间,人群中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拿起了香槟塔顶上的一杯酒走了过来。
“梁夫人,许久不见您还是这么光彩照人。”
曾韵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端着得体的笑。
“杜会长怎么今天没带女伴,独自过来赴宴?”
“本来是想带妹妹过来,但她临时有事要忙就只能自己过来了。”杜鸣彦看向梁朕宇,“梁教授,听说关于沿岸经济管理的条例要出台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呢?”
这种场合下,梁朕宇也不好和他冷脸但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个消息,杜会长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梁教授不知道吗?许多运输企业都已经听到了风声,这还要得益于您去年发表的那一篇文章呢。”杜鸣彦感慨一声,“教授真不愧是教授,写文章都这么具有前瞻性,我想他们要是今天来了的话可得好好感谢一下你了。”
梁朕宇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借这个事情提醒自己。如果自己没听出来,他口中那篇文章将来政策出台以后,很大可能会在政商两界引起争议。
“杜会长,我的文章也是用一个客观的角度看待当今社会的金融发展,找出其中存在的问题并提出自己的见解。”他抬手扶了扶眼镜,“您所说的那些企业也不过是顺应时代发展而做出的变革,论功劳也算不到我头上。”
杜鸣彦见他知晓了自己的意思,举起杯子自顾自地跟他碰了一下,“梁教授何必这么谦虚,你在学术上的造诣国内可是没什么人能匹敌的啊。”
杜鸣彦的话外之音曾韵也听了出来,她知道梁朕宇对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十分厌恶,但光业和中拓最近有几笔大的业务往来,而且今晚他又好心提醒。
为了不拂对方的面子,她端起酒杯正要开口接对方的话,人群中传来一阵吵闹,打断了她的动作。
三人随着吵闹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女人出现在人群之中。
看清来人的样子,梁朕宇呼吸一滞,眼神不自觉地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荡漾。
“朕宇。”
曾韵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眼神。
“怎么了妈?”
“你认识佟老师旁边的女孩子吗?”
“见过几次,不算很熟。”
说完,他抿了口手中的酒,掩盖着脸上内心的不自然。
但这个动作显然是掩耳盗铃,不光是曾韵这个做母亲的,就连杜鸣彦也看出了他的不自然。
他晃着杯中的酒,回想起景岚在书房里说的那番话,轻轻笑了一声。
看来,她的梯子已经快要搭好了。
挺不错的。
拿起杯子,杜鸣彦一口气喝完了大半杯酒。
“梁夫人,梁教授,没事的话我就先去其他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