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晓楠不再同他呛声了。
她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才一出声,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流,她一伸手,不顾一切的环住了景易宣精壮的腰肢,脸贴在他柔软的羊毛衫上放声大哭,“景易宣,你别赶我走,我不走,我不想走!别说你没有艾滋,就算你有,你也感染不了给我的,你是医生,你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啊!艾滋只会通过血液、母婴和性传播的……呜呜……你这么没常识怎么当医生的呀!”
他是医生,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艾滋的传播途径,可是,凡事都会有一个万一,他们都该小心至上的。
晓楠说得一抽一抽的,那可怜的小模样还有些滑稽,让景易宣看着又心疼又好笑。
墨染的烟瞳暗了下去。
被她紧紧搂着,感受着怀里突然多出来的这团软绵绵的小东西,那一刻,整颗心脏仿佛都坠在了云里雾里中,四周像被绵绵的云朵裹着一般,柔得只需轻轻一个触碰就能深深的陷进去。
感觉似梦似幻,亦真亦假得教人心醉神往……
“尹晓楠,你再这样抱着我,我不排除我们之间不会通过性传播……”
话,只说到了一半,他就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磁性沙哑的声音低沉、浑厚,如大提琴拉出来的弦律一般,教晓楠闻之也醉。
晓楠一窘,忙尴尬的松开了手,从他怀里跳了开来,凝雪的颊腮上早已泛起娇羞的酡红。
最终,景易宣到底没拗过晓楠,两个人从电梯门转移到了大厅里。
晓楠不自在的并着双腿坐在单人沙发里,而对面,景易宣叠着双腿冷凉的坐在那里,他纤白的手指间还燃着一支白烟,淡淡的烟圈弥漫着,将他那张近似嫡仙的俊颜浅浅笼罩,鹰隼般锐利的眼眸透过薄薄的烟雾,落在她身上,就听得他问她,“你还记不记得你前几天跟我说过什么?”
他俊美无俦的面庞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晓楠窘迫的微微低了头去,摇头,否认。
其实,她还记得一清二楚。
景易宣深吸了口手里的烟,剑眉深深蹙起,似乎有些烦闷。
“你说我们私底下不要再见面了!现在呢?你又想干什么?”他的语气里,夹带着明显的烦不胜烦,“成天像只恶心的苍蝇一般缠着我,你什么意思?”
他厌恶的话语,让晓楠微微白了脸,抿了抿唇,自觉这次又是自己的过错,“抱歉。”
她道歉,试探性的同对面的男人打商量,“这次能不能当是有正事?”
“正事?”景易宣寡凉的笑了,笑得没心没肺,“尹晓楠,为什么什么事情在你心里都能成正事了?是不是只要你想来找我,哪怕就是在路上碾死了一只蚂蚁也能算件正事啊?”
晓楠咬唇,被他说得有些无力还击。
确实,这话是自己之前说过的,可现在,正如他所说的这般,自己又像只难缠的苍蝇一般缠着他不肯放手。
晓楠吸了口气,掩饰着心里的钝痛,“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但我还是那句话,在你没有确诊之前,我就赖定了你!你说我死心眼也好,说我不要脸也罢,随便你怎么想,我不在乎……”
其实,她在乎的!
她不想被他烦,但更不希望他把自己当作艾滋病患者,孤独的关在房间里,然后每天就靠着吃方便面度日子。
景易宣深邃的眼潭陷下去几分,他伸手,将烟头重重的摁灭在烟灰缸里,抬眼,视线不轻不重的落在晓楠身上,“我想有件事情还需要你弄清楚。”
“?”晓楠绷着嘴角,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不管我有没有艾滋,真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有,如果我没感染上艾滋的话,那么,我就该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了!诚如你所见,我要结婚了!”
景易宣说着,摊摊手,“婚礼就定在两个星期之后,所以,尹晓楠,你觉得你到现在还有留在这的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