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曹昂这一声“阿娘”,让刘氏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儿啊!”
母子二人,多时未见,此时只剩下抱头痛哭了。
过了一会,刘氏似乎反应过来什么,推开儿子,慌张地说道:“我儿还是赶紧回去吧,省得让人看见了!”
“阿娘,不必担心!”
刘氏有些着急地说道:“怎么能不必担心呢,若是让女君知道,生了误会该如何?”
曹昂轻叹了一口气,上前拉住刘氏的手说道:“阿娘,我且问你,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吃药,而是把药倒了?”
刘氏没想到儿子突然这么问,有些吃惊和慌张。
“这,这怎么可能,我儿莫乱说!”
看刘氏的样子,曹昂已经是清楚了。他心中无限的难过,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氏也看出来曹昂的失落,连忙说道:“我儿莫要着急,你相信阿娘。”
曹昂见刘氏不承认,便说道:“二弟已经发现了,你的药都倒入了花坛之中,阿娘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没,只是,只是。”
曹昂看着刘氏道:“阿娘,我还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知道儿子为您找医找药花费的心思,你宁愿倒了都不吃,让儿子情何以堪。”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刘氏拉着曹昂的手道:“我儿为我做的每一件事,阿娘都记在心中,都感到开心。”
“那阿娘为什么这么做?”
“我,我!”
“阿娘,我们母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刘氏索性沉默起来,不再说话,任凭曹昂怎么问,就是不说。
曹昂眼看没法逼刘氏,便让曹铄将刘氏的贴身婢女纸鸢给招来。纸鸢今年十三岁,跟了刘氏七年,是刘氏最贴心的人。
若是有人知道原因,纸鸢必是其一。
果不其然,曹昂一审问,纸鸢便招了。
纸鸢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小郎君,如君这么做,都是为了小郎君。”
“如何为我?”
“如君说,只要她还活着,曹家上上下下,就都记得小郎君是庶生的。只有她死了,这个家里再没有她的痕迹,才不会有人记得小郎君的出身。”
曹昂大惊,立刻进入内室去问刘氏。
此时刘氏已经听到了,也不说话,伏在榻上,嘤嘤痛哭。
曹昂跪在母亲身边,叩首说道:“阿娘何必如此,儿子从不在意出身,更是因为成为阿娘的儿子而骄傲。”
刘氏伸出手,抚摸着曹昂的面颊。
“我儿文武双全,天纵之资,若不是生于我的肚子,早该成龙成凤,翱翔于天。我不能给我儿一个出身,可我不能阻了我儿的前程。女君疼爱于你,待你如亲子,可我若不死,不管是夫人还是丁家,又如何对你真心相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