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委屈巴巴的话逗得沈流萤忍不住笑了,不由低头来亲他一口,再摸摸他的脸,像哄小孩儿一般道:“瞧你委屈的,乖啊。”
长情微微转头,用唇轻轻碰了碰沈流萤的手,道:“不委屈,我忍着就行,我不能伤了萤儿和孩子,萤儿已经很辛苦了。”
沈流萤当即捧住长情的脸,又在他薄薄的唇上用力吧唧一口,然后很是感慨道:“我觉得我和小姝相比,真是幸运太多太多太多了。”
有温暖的家,有疼她的兄长,有宝贝她的相公,她得到的,都是最好的,可是小姝……
长情知道沈流萤心疼晏姝,是以安慰她道:“人和人不一样,萤儿莫感伤。”
谁知沈流萤却将长情的话听进耳里,而是一拳狠狠地砸到身旁的桌面上,咬牙切齿道:“这全都要怪卫风那个混账!他要是对小姝好的话,小姝哪里用吃这一次又一次的苦!”
长情以防沈流萤脑子里的想法又跑得飞快然后牵连他,赶紧将她捶在桌上的拳头捂到自己的手心里来,“萤儿当心手。”
不过,沈流萤还是把长情给一块儿骂了。
“你师弟根本就不是男人!你这个当师兄的平日里都是怎么教的!?亏他还是堂堂一国之君!根本就是无耻之徒混账东西!”
于是,长情又花了好一番功夫来哄沈流萤才哄得她消气。
当然,还是要躺在床榻上哄才最有效,否则只怕沈流萤能骂到明儿天明,甚至十分有可能冲到旁屋也揍一顿卫风。
最后,沈流萤在长情怀里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安安静静地睡去了。
沈流萤睡去之后,轮到长情又想将卫风狠狠揍一顿,因为若不是卫风,他的萤儿可不会这般暴躁。
待沈流萤睡着后,长情将自己的左手腕抬至眼前,看着上边的晶玉手珠,若有所思。
莫非他想错了,即便是近了封印之地,妖帝头颅也不会与其被封印的其他肢体有感应?
或是说,这西原县并非封印之地?
既非封印之地,那便不能在此久留,明日当离开去周围县镇看看才是。
相思情树,温凉公子……
明日离开前再到那相思情树下走一遭,看看对那凭空消失的温凉公子有无发现,今日在街上打听到与此人有关的事情皆与晏姝说的相差无几,不,准确来说,那名温凉公子,根本就不是“人”。
哪怕一个人的速度再快,离开时也总会带起些微的响动,而不是凭空消失,然他所瞧见的,却是那温凉公子凭空消失。
既非人,那便是——妖?
可他在他身上却没有感觉到与三嫂身上那般的属于妖的气息,莫非是与那个妖人修竹一般的存在?
且昨日跟着萤儿到那相思情树下时唯有将这颗妖帝头颅化成的晶玉手珠带在身,或许,会有感应也说不定。
长情将手方才,重新环到了沈流萤背上,心思沉沉。
究竟还要多久,才能找得到母亲,或是……感受得到母亲。
他体内有母亲的妖元,也有与母亲身上同样的骨血相传的帝王血印,只有他拥有足够的力量,应当便能感觉得到母亲。
可如今,他的力量还远远不够,正因为不够,所以他才无法感应得到母亲。
他想快些得到力道,可是——
长情将唇贴到了沈流萤额上,萤儿如今有孕在身,他不能让萤儿有任何危险,他必须时刻在萤儿身边,保她与孩子们安然无恙。
忽然,本是拥着沈流萤的长情又毫无征兆地变成了毛茸兔子白糖糕。
它没有吵醒沈流萤,而是挤到她的怀里,将毛茸小爪子搭在她的胸上,满足地闭起眼,也慢慢入了睡。
外边的人喜欢盯着便盯着吧,已经盯着他们整整两日一夜了,不介意再给他多盯一夜。
*
次日晨,沈流萤洗漱好到客栈厅堂里吃早饭时心血来潮到客栈后院里转了一圈,因为她在房里看到这院子里种了好些花儿,开得正好,便想来看看。
不过,她才跨过厅堂连通后院的门,还没去欣赏那些花儿,便先瞧见一个女娃娃蹲在地上哭。
只见女娃娃面前趴着一只土黄色的大狗,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似是生病了,女娃娃正用小手一下又一下的摸着大狗的背,一边与它说着话儿。
沈流萤认得这个女娃娃,是这家君悦客栈掌柜的女儿小米团,七八岁的模样,长得白白净净的,而且还胖嘟嘟的,的确很像一个小米团,很是可爱。
沈流萤本不是尤为稀罕小孩儿的人,但不知是不是她自己如今也怀了孩子的缘故,她心下是瞧着孩子便颇为喜欢,便提了裙子在这女娃娃身旁蹲下了身,问题道:“小米团,怎么蹲在这儿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