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伤口还未结痂,但是那狼牙利尖爪印所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似有深入骨髓之感。
将上衫一披上身,霄衡身着白色外披,随意披着。
“无事,有一次在山林间,不小心遇到的。”
那是在雪山之巅时,为取七雨莲花,被雪狼所伤。
站在对方身前,谢清云半晌无声。
霄衡挑眉看着对方。
“清云郡主,怯了?”
身子转身,谢清云坐在一侧凳上。
“殿下,你给我一些时间,其实……我之前从未想过与殿下之间会……殿下曾几次对我相救,嫁入衡王府,我也不知道往后这条路该是如何。”
“那日太后握着我手,我跪在床边,她让我嫁给你,这是她唯一所愿,却也是想保我不与西楚之间牵连。”
“太后遗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皇上不可能不依的。”
“我不想负了姑外祖母,其实我知道……卫国公手中有兵权在手,我乃是靖安王府的长女,皇上恐怕到真的会动摇让我嫁去西楚的念想。”
“我父亲这人,你看着气势凛然,但是父亲有一点,君王之令,他一定会遵。”
太后也是想到这一点,那遗诏一出,并是完全保下了她,不叫她沾染是非。
“我曾听父亲说过一句,处于乱世,眼睛一闭,谁都不知道明日会怎样。”
“殿下,就算在这府内,咱们各自为安,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但是往后至少这一段路程,我会陪殿下,一起走下去。”
屋内的红烛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摇曳不定地映照在两人身上。
谢清云身着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衣,端坐在凳子上。
而在那张大红色喜床上,霄衡的上衣微微敞开,刚刚解开的上半衫随意地披着,露出结实的胸膛和如瀑般的黑发。
他的目光紧紧地落在她身上,眼神深邃。
“好。”
他会护着她……
站起身来,霄衡起身,拿起桌上的合卺酒,一杯递给对方。
“该走的仪式,还是走完吧。”
谢清云一手接过,两人手臂交错而过,低低饮下杯中之酒。
男子迎面的气息而来,谢清云退开步子。
“那个……”
看着对方面容,霄衡还是开口。
“本王睡外面,你中间放一床枕被,我不碰你。”
这新房之内,除了这大床,可没有其他榻床之类的。
她无心意之下,他不会碰她。
听到此话,谢清云才微放下心来。
将身上外衣解去,慢慢躺在床上。
两人之间隔着一床被子,并是这般躺在同一张床上。
屋内的红烛晃动余下红影,被霄衡手中掌风隔空而去,一熄而灭。
屋外,夜色浓重,上京城陷入黑寂之中。
原本躺着的谢清云,突然间顺着身体的本能坐了起来,努力压抑着心中那股莫名的躁动情绪,并暗中运起内力。
“殿下,你有没有觉得,身上奇怪的紧。”
霄衡也翻了个身坐起来,靠在床边,又怎会没察觉到异常。
毕竟他从小就在宫廷里进进出出,对这些事情自然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