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藏得倒严实。
明一穿过长廊,在1509号门前停了下来,“叩叩。”他敲了敲门。
“来了,来了!”门开了,漂亮的女主持人趿着拖鞋站在玄关,她的手提包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早上好,日内瓦。”
“早上好。”明一用低沉烟腔的声音说道:“我来做你的司机,基尔,叫我黑泽明就好。”
“好的,黑泽桑。”年轻的女主持人不卑不亢,她迎着明一审度的视线,面上挂着多一分灿烂少一分淡漠的微笑:“今天的工作辛苦你了,他们都准备好了吗?”
“他们都准备好了,”柯南捂着耳朵,日内瓦的声音传出耳机,他听着窃听器那边的声音:“你知道你的任务吧?”
“当然,”女主持人说道:“我只需要把人引到长凳上坐下来,对吧?”
“哈,”柯南听着那声轻笑:“我可不知道你的任务,你是我的任务对象,至于我的任务内容得看你的表现,基尔。”
柯南的心提了起来,窃听器那头男人的声音分明带着笑意,但却一点没有掩饰话里的淡漠与冰凉。
“我能问一下吗,黑泽桑,”水无怜奈声音明丽好听:“你们为什么怀疑我?”
“没有怀疑你啊,你为什么认为我怀疑你呢,还是说你有什么会引起我怀疑的地方,”柯南听着黑泽明说道:“放松,beauty,我开个玩笑。你可以把我当成你在组织里晋升的考核官。”
“日内瓦,”女主持人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你知道什么叫做玩笑吗?”她自问自答:“首先它得好笑。”
“啊,抱歉,我不知道你的笑点这么高,”他道歉得毫无诚意,明一站在门口,他看着水无把脚伸进黑色的细跟高跟鞋里,他不动声色的让开位置,说道:“请。”
柯南躲在墙根,他看着银发男人坐上了驾驶位,女主持人抱着向日葵的捧花上了副驾驶,汽车发动,一脚油门上了马路,柯南等着车影消失,他才从墙根跑了出来,他拦了一辆的士,报出了土门康辉接受的地点——杯户花园。
柯南付了钱,他跳下的士,停在公园门口的电视台的保姆车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保姆车的车门关着,里面的帘子拉了起来,而那个银色短发的男人靠在保姆车车位,把玩着衬衫的扣子。
许是他看的太久了,柯南看着那个男人眯着眼睛看了过来,柯南呼吸错了一拍,加快脚步跑开了。
一点不见阳光,天气阴沉沉的,密布的阴云就像老天都沉着脸。
公园里,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引领着游人深入其中,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它们挺拔而茂密,枝叶交织成一片片绿色的穹顶。
柯南顺着小路跑进公园,他在一片灌木后躲了起来,探头往保姆车的方向看去。
柯南跑得太快,一点没看见明一上扬的嘴角。
明一靠在保姆车上,车门把手传出响动,门被拉开了。
“场地已经布置好了,”助理汇报着,她把采访稿递给水无,女主持人瞥了眼明一,助理继续说着:“那边人还没有来,估计会准点到。”
“好,我知道了,”水无抿了抿唇,唇上艳红的口红泛着水光,她仰起头,对着周围举着长枪短炮的同事说道:“各部门注意一点,一切都按着彩排的来,这位前自卫队干部土门先生可是这届东京知事最有力的竞争者,我们不能丢台里的脸。”
“好的,水无桑!”
明一抻了抻袖子,他落在队伍后面,手抬起来勾起落在鬓角的碎发,把入耳式耳机塞得更紧一点,“我们已经就位了,”耳机里传来黑泽阵的声音:“你到时候离人远一点,小心血溅身上。”
耳机另一头传来笑声,是科恩。
远处,一座小型的人工湖静静地躺在公园的怀抱中。湖水清澈见底,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岸边的绿树红花,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湖面上,几只水鸟悠闲地游弋着,偶尔低头觅食,激起一圈圈涟漪。
穿过小径,一片宽阔的草坪铺展开来,宛如一块巨大的绿色地毯,柔软而富有生机。草坪边沿,有一片精心布置的花坛。各色鲜花争奇斗艳,红的如火、黄的似金、白的胜雪。草坪外大树茂密,明一环顾四周——
倒真的也只有那个长凳在小路的尽头,不被树木遮挡。
草坪被围了起来,支持前自卫队干部的选民们开始在这里聚集,演讲台已经搭了起来,音响在做最后的测试。
九点,土门康辉在保安的簇拥里到了现场。
明一没有靠近演讲台,他兜了一圈,他走向长凳所在小路的另一边,靠着树干站定,黑灰色西服靠着粗糙的树皮,阴凉的树阴投影下来,他很清楚,这个位置是位于高处的狙击手的视野盲区。而且,这个位置远离人群,能听见土门发言,更易行动。
明一动作自然,他抬起头,视线扫过人群,掠过被柯南拉着说话的朱蒂和卡迈尔。
明一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掏出手机,低头瞧了眼。
发件人冲矢昴:
詹姆斯联系我,朱蒂和卡迈尔也到场了,他们打算在你趁乱撤离的时候,在停车场偷袭秘密逮捕你。
明一低着头,垂下的刘海挡住了眼眸,他心里盘算着,半晌心里有了主意:
秀一眯着眼睛看着手机,他哑然失笑,明一的短信发了回来:告密告得这么细节吗?你这个叛徒。
秀一只在发件框里打出一个主语,明一第二条短信就来了:
你让詹姆斯转告你的同事,制服我之后给我注射一针麻醉剂,把我扔我的后备箱里带到安全屋,基尔会跟过来,把她制服也带过去。撤离的时候打开信号屏蔽器,安全屋钥匙在密室保险柜最底层抽屉右边最底下隔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