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编造了一个离世的谎言。
三年间的种种,李鹤不会对任何人提及,得知她死讯那个荒唐的下午,他究竟看到了什么,承受多大的痛苦,也不会有人知道。
再深的怨恨,也不过在认出明珠的那一瞬荡然无存。
权衡,对李鹤而言是贯彻始终的策略。恨重要还是把明珠留下更重要,比起来,那怨恨暂时忘了又何妨。
明珠凝视他的眼睛:“或许还有别人。”
李鹤眸光闪烁,手指已经挪到她的耳垂缓缓揉捏:“明珠。”
这次回来,李鹤很少这样正式的叫她名字,除了发怒或者威胁的时候。
明珠微怔,就听到李鹤问:“离开那日,可有一丝犹豫,今后再也见不到我。”
良久以后,明珠深吸口气,回答道:“那是过去的明珠。死过一次,什么都忘了。记不起来了。”
李鹤颔首,没再说话,抚摸她的手却没有就此停下。
马车缓缓行驶,格外平稳。
今日的矅京格外安静,似乎受到太子宫变的影响,街上少了许多人。
……
钦天监。
一盆冷水倾头而下,浇到男人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原本已是昏迷的身体在剧烈疼痛的刺激下不住抽搐。
“高大人,还不说吗?”
高远蓬头垢面,抬起眼帘,他的脸被血糊上,半凝固的遮住他的视线,只能远远的看清坐在他对面男人的模样。
男人高高在上,身着华服,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态。
“四皇子……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吧……”
“也没有很久,只要等的到,就不算久。”李承曲起双膝,高远以前从未把目光放在李承身上,他印象里四皇子不过是个没有主见,喜欢跟在太子屁股后面对他马首是瞻的跟班。
有几分小聪明却没什么大智慧,性格还张扬根本不是成事的料子。
谁又能想到,他才是毁掉太子的那把刀。
“高大人问我等的久不久,我倒想知道,”他上下打量高远被吊起来,血肉模糊的身体:“高大人还能撑多久呢?太子哥哥已经不在了,总得有人出来收拾乱摊子,朝中是否还有余党,高大人肯说的话,本殿可以考虑,给你家人一条活路。”
高远知道自己必定过不去这遭。
李延摆在李鹤和李承这两个阴沟老鼠受伤,也不算委屈。
李家啊,李家各个都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思及此,高远咳嗽个不停——好似五脏六腑都被牵动着咳出来。
李承静静地等他回答,过了好一会,牢房的回声散了,高远说:“……先放了我家人……”
李承勾唇一笑:“高大人果然识时务,要么当初怎么只有高大人脱群而出,成了太子哥哥心腹呢?”他笑容灿烂,前一瞬还是阳光少年郎的模样,眨眼就变得阴郁万分:“不过,若是被本殿发现名单不实……我保证,你的家人将受到比你更严厉的惩罚。”
高远合上的眼皮颤抖,问:“名单是真是假,你如何辨别。”
李承:“我有我的办法。你只需要知道,面对我,只有说实话这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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