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船里出来,一前一后。
明珠先出来,裴川还在外面,安然无恙地坐在桥边,明珠看到他没事,松了口气。
上前和他说说话,休息的时间够长,也该走了。
李鹤则是过了一段时间才出来,再出来时身上整洁,没有半分寥落之气。
这个人,似乎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干净的,给人一种出自贵族大家的既视感,强大的压迫,即便在受难时也依旧能威慑他人。
可谁又能知道,他在船里失控时是什么样子,和他的过往一样,就算在他身边,亲近到同在一张榻上,也很难说了解他。
“我们走吧。”
明珠握住裴川的小手。
然而,他们的动静已经惊扰到朱如雨等人。
桥对面,有一伙人等着他们下来。
起码有几十个人,明珠脚步一顿,裴川认出他们是谁,说:“你快走吧,打不过他们的。”
“我很能打的,你信不信?”明珠温柔地笑了笑,掏出她的匕首,森冷的光芒反射出月亮的皎洁,从裴川身上挪开目光,就变得和那光芒一般阴冷无比。
就在她打算先发制人的时候,有人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往下压。
“用不着你。”
李鹤长眸瞥了眼,对裴川说:“你跟着我们,终究是个麻烦。”
“李鹤!”明珠道:“要走你自己走,我一定要把他带离这个地方!”
“……”李鹤失神刹那,笑出了声,明珠不解他的笑容何意,就见他打了个响指,只见暗处涌出一群黑衣人,正是先前围在明珠身边日夜监视却从未主动出现的那群人。
果然,是他的部下。
他们的能力,水平,和县令的打手根本不在一个级别。
“你有这样的实力,为什么还跟着我?”
“好玩吧。”
李鹤眯起眼睛,观察局势,他以为只要暮雨出击,朱如雨的人根本没有反手之力,可在这其中有几个高手,竟能和暮雨打的有来有回。
单单一个边陲县令,不应该有如此实力,继续拖延下去没有好处。
“先走。”
他牵住明珠的手,趁机逃离。
……
后面的人一直穷追不舍,明珠也发觉不对。
“他那么大本事?”
“一个县令而已,应当是他背后的人。”
明珠跟着他跑,李鹤体力大不如从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正好前面有个客栈,马厩里有两匹马。
“你说他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李鹤道:“呵,还能是谁,想想顾家为什么对贾婉奕如此殷勤,难道真是他大发慈悲?”
在马上,他气色好了许多,这也是明珠先前的疑惑,“可是贾婉奕在他们手上,除非有强力的证据指控他们,否则,花大人还是难逃嫌疑。”
她太清楚,贾婉奕有多急着给她夫君正名,越是这样,越容易被有心之人带偏。
“那孩子不傻,我们刚一进县令府,他就带我们拿账本,应该早就料到这一天。账本上一定有什么,是让顾家都害怕的。”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
明珠低头看了眼身前的孩子,“既然明知道账本危险,为什么还要留着给别人取证,这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