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的意识渐渐模糊,回想着从穿入到这个大凌朝开始的点点滴滴,还有这段时日的被所有人放在手心里的宠爱,其实她应该知足了。
南枝听着耳边那些哭声,模糊之间看着流月眼睫上挂着的泪珠,她好像有些遗憾了。
流月抱着南枝痛哭不已,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滴落在南枝苍白的脸上。南枝的身体渐渐冰冷,流月紧紧地抱着她,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南枝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流月的泪水也越来越汹涌。她的声音哽咽,难以成言。
“主子,能不能不要离开流月……”流月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她紧紧地握着南枝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抓住她的生命。
南枝的身体渐渐失去了温度,流月的泪水也慢慢干涸。她的双眼布满血丝,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无法掩盖她内心的痛苦。
“流月,你一定要好好的……”
南枝努力的动了动唇,微弱的声音犹如蚊蝇,流月看着她的嘴唇,读懂了主子的话语,泪水滴落在南枝的脸上,一股凉凉的触感,这是南枝最后的感觉。
南枝的手微微抬起,想要安抚一下流月的眉宇,但最终无力地垂下。她的双眼缓缓合上,再无声息。流月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
主子的生命在流月的怀中渐渐消逝,她的最后一丝气息也在流月的耳边消散。流月的泪水再也无法止住,她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她的世界瞬间变成了灰色
这一瞬间,流月的恨意扩大了数倍,她想要亲手杀了那个男人,给她家主子陪葬。
屋子里细细碎碎的哭声,到悲痛的放声大哭,别院不知道何时已经撤下了红色喜气的那些红绸帷幔,换上了白绸。
不知过了多久,流月终于开始给南枝换上干净的衣服,她的主子那么爱干净,肯定无法忍受已经脏污的衣服穿在身上。
流月细心的给南枝擦拭着身体,轻轻的擦拭着南枝那骨瘦如柴毫无血色的双手,动作格外的小心翼翼,仿佛是怕吵醒了熟睡中的小女孩,床上的人此时就像一个熟睡的人一样,被人换上了新的衣服。
流月还让人给南枝梳了个好看的发髻,她的主子从未穿过女孩子的衣服,她知道,主子不是不想穿,是不想最后被人随意的用来婚配,当作棋子一样,与别人联姻。
她的主子明明是最聪慧的孩子,什么都知道,却总是会体谅别人,明明都帮了那人那么多,却还是不知满足,不断的利用。
流月的心里,是恨的!
她恨的想要毁灭一切!
雷雨再次赶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他发现别院已经挂了白幡,他的表情先是一愣,快速的朝着东院走去。
还没走到屋内,就看见屋外的那些人眼眶红红的,屋内还有哭泣的声音。
雷雨稳了稳心神,走了进来,就看见一个黑色的棺木,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身体,这人他再熟悉不过了。
“怎。。。。。怎么会!”
雷雨简直不敢置信,他刚收到消息,陛下已经派来徐院正和去找当初救了王爷的元善大师。
流月冷漠的看着来人,哪怕她在无知的年纪喜欢上这个人,可是这一刻,她也连带的恨上了面前的这人。
“你满意了!”’冷冷的神情,带着一丝恨意!
流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丢在雷雨的身上。
“拿着这封信滚出这里!”
南御知道这人是谁,站起了身子,满脸的冷漠。
他知道了为何小丫头最后要写这封信了,原来是早就算到这人会来,更是算到他们以后的事情。
所以才会忍受着痛苦写下那封信,和所有事情都是她逼迫的这句话来。
雷雨这是第一次被流月如此对待,可是他却无能为力,雷雨默默的上了一炷香,转身离开别院,他要赶紧给陛下回信。
俞清林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屋外已经挂起了白幡,他顿时一愣,知道自己来晚了。
程峰看到刚走到门口,就知道他们已经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