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婉宁跟安氏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能进宫,甚至有机会见到一国之母——皇后。
她们被王嬷嬷派出来的人接进宫里时,小心脏缩成一团,走路都小心翼翼,更不敢四处看人,生怕行差踏错,惹上事。
皇后端庄明媚,虽步入中年,却还是风韵犹存,一身华服,尊贵无比。端坐在皇后寝殿主位,那份尊贵,让人不敢直视。
安氏廖婉宁双双跪在皇后跟前,抖着声直呼皇后娘娘千岁。
皇后不是让她们来喊千岁的,心里憋着事,见到两人,早就迫不及待开口:“别跪着了,起来站着回话。”
两人应声站起来,还是低眉顺目,恭恭敬敬的站着,等皇后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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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是当年收养施音禾的杨家主母?”皇后问道。
又是施音禾,这辈子是绕不开她了?
安氏跟廖婉宁暗自对望了一眼,安氏开口应道:“回皇后娘娘,民妇正是杨家大夫人,这位是民妇的媳妇。”
皇后正色道:“那施音禾是什么回事?怎的婚事订了一家又一家?本宫可是听说,她把你们杨家闹得鸡飞狗跳的,你们杨家如今管着盐务,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什么就治不住这样红杏出墙的女子?”
一听皇后的问话,廖婉宁就知道,若央郡主必定在她跟前说了不少施音禾的不是,才让原本端庄文雅的国母这样急言令色。
一看皇后这副恼怒模样,就知道她对施音禾非常不满,找她们杨家人来,弄不好是想从她们这里找到克制施音禾的突破口。
廖婉宁抢先开口应到:“皇后娘娘有所不知,那施音禾一惯骄纵无理不知检点。但她来头不小,我们杨家不过一介平民,哪里能治得了她?”
皇后眉头一皱:“来头不小?哼!本宫倒是想看看,她用媚术迷惑了哪个高人?成王府么?按理,晋城从不缺美人,成王府的人什么人没见过?不该被她美色左右才对。你们仔细说说,是何道理?”
廖婉宁顿了顿,打起勇气,说道:“有些话,涉及皇亲,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在本宫宫殿,不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本宫恕你无罪。”皇后一听到有猫腻,开口允诺廖婉宁。
廖婉宁压低声音,悄咪咪出声:“皇后娘娘不妨查一查那成王府,我们怀疑,那施音禾跟成王府的关系非比寻常,并不是他们说的只有一纸婚约这么简单。否则,成王府如何看得上这样身份的女子?还大费周章派人守护她的安危?”
“非比寻常?”
皇后疑惑不解,她转念一想,心里嘀咕:先是成王府跟一个普通百姓家的女子定亲,后又有皇上破天荒封为郡主,莫不是皇上在外头跟哪个卑贱女子有了苟且,生下来的私生女吧?那成王一向对皇上顺从,替他兜着这样的丑事,也未可知。
皇后越想越气,好啊,宫里真么多妃子还不够,还去外头采野花,这不是膈应她这个皇后不中用么?
“那施音禾脾气秉性如何?她是不是施家的女儿?你们但凡知道的,不得隐瞒。”皇后沉默半晌,接着开口问廖婉宁。
她想从施音禾的为人里判断她的真实出身。她贵为一国之母,后宫之主,若那施音禾出身不正,她可是有权力替皇上清理门户的。
廖婉儿摆出诉苦的口气应到:“说到施音禾那贱人的脾气秉性,真是一言难尽。她手段高明,仗着有几分姿色。先是魅惑杨家家主杨镇,趁机卷走杨家资产;后来又在与成王府有婚约的时候,在外头跟一个男人厮混。简直比那些个勾栏青楼的卖身妓子还不要脸,可谓下贱至极。我还怀疑,她就是施家收养的,看施家那对老夫妇憨厚老实的模样,哪里生得出这样……不知检点的女孩子来?不说别的,就单看容貌,她也长得不像施家的人。”她本想说这样美貌的女子,但又不想承认施音禾的绝色,只能避开容貌的说辞。
皇后一惊,皇上去青楼了?还跟一个青楼女子生了孩子?这还了得?要是这样出身的下贱女子都能进宫当郡主,岂不是惹天下人嘲笑?皇上的颜面何存?她作为一国之母,又如何自处?
不行,皇上在女子事上糊涂,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整个皇宫变成勾栏瓦舍。
清理门户,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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