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绿色的光芒凝聚成一个包围圈,将凌舒黎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也在用缓慢的速度进入她的身体,为她疗伤。
凌舒黎在绿色光芒的滋养下,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但也只是脸色恢复了正常,想要醒过来,这点光芒还不够。
她的神识在吐血昏迷过去之后陷入了一个梦境中,但她却不自知。
山川流水,烈阳高挂,绿树成荫,树边一座小木屋,正炊烟袅袅,窗边有她日思夜想之人。
而她也在为他洗手做羹,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笑容。
她想,即便隐居在这深山中,只要能和心爱之人相守,便知足。
人生苦短,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又何必为难自己,有能力选择,那边努力去争取,若是没能力,那也要努力去改变。
一张小圆桌,三菜一汤,卖相不好看,但胜在能吃,两人满眼都是彼此,认为这样的生活很是惬意。
直到有一天,男人一声不吭的离开木屋,她找遍了周围都不曾找到对方的痕迹,她十分颓废,回想是否因为自己做错了,所以对方才会这般一声不吭的离开。
享受了太多的甜蜜,突然的遭遇让她无所适从,可她却没有放弃,今天寻了起来,她势必要问清楚。
可当她找到人的时候,早已面目全非,千疮百孔,再没了往日的神采,浑身充满了破碎感,仿佛只要她一碰,他便会化为泡影,像童话里的故事一般,彻底消失。
她撕心裂肺,手足无措,对着这么一具半死不活的躯体,她无从下手。
她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抬头质问上苍,为何要这般折磨一对有情人,可上苍没能给她一个答复,却让她看到了扭曲的天空。
她抹干脸上的泪痕,看中因为她的办法而扭曲的天空,立刻意识到此处可能只是一处幻想。
她看着地上没了气息的人,不敢上手去验证,只能捏向了自己的大腿,如她所想那般,没有任何的痛意。
可明明知道这是一场幻想,可她却无法离开,时常面对着那具千疮百孔的身体,理智告诉她,都是梦。
黑夜白天不知交替了多少次,那具身体只剩下了一具白骨,她想要离开,哪怕是远离这具尸骨也好,可她就像是被定在这个位置一般,半步都离不开。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披星戴月已完成了一夜的使命,准备和浩日当空交替,准备挪动她身体的达奚津发现,她的手动了。
他顿时不敢在动,他怕惊扰了准备醒过来的人,这一刻,他足足等了七天,这七天里,他们已经换了三个地方,那些树的能量被她吸光,百年不曾枯萎过的大树,已经有了淡黄的迹象。
若是不想此处从林变成一处枯木林,他们便只能再次将人转移到生机更多的树林中,这样才能保证她有足够的能量吸收,还不破坏这片山脉。
他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她,这次他没有失望,对方缓缓睁开了眼睛,刺眼的亮光使她不得不抬手遮住眼,等到适应了之后再挪开。
当她爬起来的时,看到这熟悉的树林,整个人都是懵的,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门,大脑停留在虚灵界与玄帝几人追异火的时候,“我记得,我不是在追异火吗?”
一张放大的俊脸凑了过来,双眼布满了血丝,眼底乌青一片,这得是多久没有休息才能成为这样?
沙哑的哭腔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嫂子,你终于醒了。”
凌舒黎眨巴了一下眼睛,“嗯?”虚灵界有达奚津这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