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钺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看向苏玉衡,狐疑地看着她那身曲礼楼侍女打扮的衣衫,这时大家才发现,苏玉衡虽然与别的侍女穿着同样的红粉色纱裙,可发髻不一样。
这下倒是好几人想要为她开脱,独孤靖儿和萧宸相互看了一眼,本来二人还想说苏玉衡是她们带进来的侍女,可明明今日这曲礼楼除了两位公主能带女官进来,其他任何人都不许带侍女,一应服侍的人都是曲礼楼的人,便暗暗着急不知道怎么帮忙。
便是高洋也素手无策,想不到法子为她开脱。
秦少游此时才终于变了色,有点担心地看着苏玉衡。
唯独福康郡主眼珠儿一转,心下有了计较,要是她说苏玉衡是她带来的,最多挨顿骂,有她爹爹在,齐王不会把她怎么着的。
正当福康郡主准备开嗓门给苏玉衡兜着时,曲礼楼二楼下来的楼梯口传来一道醇和的笑声。
“打扰各位贵客,十分抱歉,这位姑娘是在下请来的!”
众人循声望去,正见一位身姿挺拔的俊逸公子站在苏玉衡身后不远处的长廊口,只见他着了一件茶白色的长衫,长身玉立,一支极为通透莹润的灵玉簪束发,腰间系着一块白龙云纹雕玉佩,目光清澈如许,容貌竟是惊人的俊雅,任谁看他一眼都挪不开眼睛,只觉得他全身似有一股淡淡的灵气环绕,如人间谪仙。
自是萧七公子萧翎!
独孤靖儿见来人是他后,心扑通扑通跳了几下,满脸胀得通红,忍不住痴痴看着他,可又想起他与苏玉衡之事,逼着自己将满目凄楚掩在眉睫之下。
便是那南陈的顾灵秀竟是看呆了去,只觉这样的公子像是出现在画中的人物,含笑淡立,捏着一串奇楠沉香,意态慵懒闲适,自有一股飘逸的风流。这可不就是古书中那种隐世的男子吗?
苏玉衡回头瞄了他一眼,很诧异他怎么出现在这?
南陈一位随使指着萧翎高声问道:“敢问两位殿下,这是何人呀?难道这曲礼楼随随便便可以进来吗?”
齐王和宁王闻言不免皱了眉,不悦地看向萧翎和那管事,责备之意明显。
萧谰言哪里还站得住,立马走了出来,拱手对齐王和宁王道:“两位殿下,这是臣的侄儿小七,他爱寻古乐谱,早闻曲礼楼搜集了上古礼乐之书,些许能有古乐谱,他才来的。”
齐王闻言讶异,看向萧翎的目光瞬间变得温和关切,忙问萧谰言,“萧侯爷,这位可是太傅常常挂在嘴上,心疼得不得的那个孙子,听说他前阵子病重,太傅还往宫中请了太医的?”
皇子们谁都没见过萧翎,可几乎人人都知道这个人物,萧衍是众皇子的老师,他的一举一动皇子们都十分清楚,每次见太傅有事突然离去,或者瞬间从威严的老夫子变成一个急躁躁的老头,那定是他那宝贝孙儿出事了,以至于皇帝都发话萧家请太医无须请旨,直接去请便是。
只要有太医往萧家跑,皇子们都知道又是他那宝贝孙子发病了。
众人见齐王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温和,不由向萧翎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萧谰言瞅了一眼萧翎,还满眼担心道:“正是,前阵子他昏迷不醒,还差点……”萧谰言竟是酸了眼眶有些说不下去,虽然每次萧翎出现在他面前时总是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